雲瑞慢慢恢複了知覺,隻覺得頭痛欲裂,這痛感如針刺的一樣讓人禁不住發抖。

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呃啊。。。

稍過了片刻,疼痛感緩解了一些,努力回憶著前一刻的畫麵。

“大晴天遭雷劈,這是哪個天殺的在發誓!”

恍惚中好似聽到有人在交談。

“來來,大郎哥,再飲一杯。誒你說帝君會不會成聖啊?”

“我覺得會。五為尊、九為極、十二則圓滿。這才六位聖人,還遠著哩。”

“有道理,還有東皇帝君也定會成聖。

那些蠻子皮糙肉厚又如何,到那時管他什麼大蠻子、小蠻子,通通一掌拍死。”

兩名妖修的談話還在繼續,可雲瑞已經聽不到了。

剛剛那一段對話如驚雷入耳,震的他肝膽欲裂。

那奇怪的音調,詭異的內容,讓他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安的預感,拚命睜開沉重的雙眼向四周看去。

隔著金屬的柵欄可以看到,此處是一個不算大的山洞,洞內似人為開鑿過還算平整,斑駁的光影從洞口斜照進來,映在洞壁那一片片的暗紅色上顯得格外刺眼。

洞頂怪石突兀,有長短不一的利刃般尖石垂下,長的過丈,短的也有尺長,看著就有心顫之感,擔心會不會斷裂紮下來。

洞中心的位置有一打磨光滑的青色石台,石台兩側有石墩,一高一矮兩名身著同款戰甲的狼頭人身妖怪正對坐於石墩上飲酒。

整個山洞外圍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圈約一米見方的囚籠,借著昏黃的微光看去,囚籠上下為板,兩指粗細的籠條,間隙也約為兩指圍成了四麵的柵欄。

單是這囚籠的材質就已是泛著光澤的幽藍色金屬,籠條上更是刻著諸多怪異符篆一般的紋理,而自己正身處中間位置的一個囚籠之中。

這是抓捕什麼凶殘妖獸專用的籠子麼?用得著這麼下工夫?

頭痛仍未停止,這針刺一樣的感覺如此清晰,絕不會是在做夢。

穿越了?

可這又是哪裏?

我怎麼會在籠子裏?

妖怪要吃血食我在等待被屠宰?

正當雲瑞被恐懼和‘十萬個為什麼’包圍之時,洞外傳來‘蹬蹬’的沉重腳步聲,隨後約有少半個洞口大的虎頭伸著脖子探進了洞中。

那巨型虎頭隻剩下獨目,猙獰的麵孔上一道斜著劃過半張臉的傷疤不僅帶走了一隻虎眼,更刻出了撲麵而來的凶殘氣息。

見兩名狼妖正在飲酒,巨型虎頭立時張口怒斥,口涎如雨滴一般噴出,腥臭的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山洞。

“你們兩個小崽子怎麼還在喝!

尋死麼?

若耽誤了上師煉器,就把你們兩個也送去煉了。

快把靈物給送過去,一會‘妖師宮’的人該等急了。”

“七爺放心,耽誤不了。

昨日小的去送‘靈物’之時便聽火童說了,以後隻要每日午時之前給‘妖師宮’送三個便可,時辰還早呢。

火童還送了些極好的酒水,小的給七爺送到洞府中去了,就放在床榻下邊,您老回去便可看到。

聽說您老又斬了兩個戰巫,真帶勁兒!”

畢竟是禮多人不怪,而且這叫大郎的狼妖很有些八麵玲瓏的勁頭,幾句奉承便將虎妖哄的笑容滿麵。

“哇哈哈哈,都是小事兒。

那行,你們也盡早給送過去,‘妖師宮’的差事可耽誤不得。

對了,飛廉大帥正在巡營,你們倆送完‘靈物’便好好在洞裏守著,莫要出去亂竄。”

“好嘞,放心吧您呐。”

巨型虎頭退了出去,山洞中的兩名狼妖則是走到洞口處,念了句口訣打了個響指,沿著洞口排列的三個囚籠便自行飄到二妖身後。

二妖帶著囚籠徑直向洞外走去,很快便沒了聲響,洞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雲瑞緊咬著牙關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就在剛剛觀察環境的工夫,他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自己竟然連人都不是了。

烏雲一般卻又很凝實的氣團,其中尚有些閃電偶爾出現,將略有些色重的氣團映的烏黑發亮,這就是如今的自己了。

畢竟是來自信息爆炸的年代,冷靜下來之後,雲瑞很快就從幾個妖怪的隻言片語中判斷出當前的情況。

‘六聖’,‘東皇帝君’,‘妖師宮’,‘飛廉’,‘戰巫’。

這些不管是妖怪還是妖修,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詞彙哪一個不是如雷貫耳,當前定然是身在‘洪荒’‘六聖已定,巫妖未決’的時期。

至於眼前這山洞,既然要去‘妖師宮’送靈物,定然離‘天庭’的前身,‘上古妖庭’所距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