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我呀?”

“……”

尾巴下垂。

“那喜歡我嗎?”

鬆田陣平答得飛快,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哈?人類都像你這麼喜歡自作多情嗎?”

尾巴搖得飛快,快上天了。

真是一隻一點都不坦率的警犬!

黑色的大耳狗耳朵真的很大,平時並不總是立起,而是半立半垂。

生病的時候就垂下去了。

鬆田陣平的身體很好,非常強健,不過在一次追捕犯人的途中,為了保護居民,不小心被傷到了腿,暫時賦閑在家養傷,妹妹去醫院陪著他打針,威風凜凜的德牧在看見針頭之後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小小地往後挪了挪。

妹妹小心摁住了他,露出了邪惡的微笑。“鬆田君,你也不想自己怕打針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吧?”

“……”

“誰怕了,搞笑。”被紮了一針。

有哪隻狗狗會不怕打針?所有的狗狗都會怕打針!德牧控製不住地嚶嚶了幾聲,被她摸了摸毛就忍不住哼哼唧唧,最後自己又嫌丟臉,幹脆把頭埋進了枕頭裏麵,隻露出了一對耳朵。

妹妹伸手揉了揉,鬆田陣平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目光左閃右躲,不知該往哪放。

“出去玩!”她突然想起了從前在萌寵視頻裏看見過的口令。

原本還半垂著的大耳朵瞬間立起,精神抖擻。

“打針——”

耷拉下去。

“出去玩!”

立起來。

……

黑色的德牧惱羞成怒。

“……不準玩弄我,你這個壞女人!”

鬆田君受傷在家,妹妹就堅持由自己接過了采購任務,反正超市也不遠,她力氣並不小,足以勝任。

萬萬沒想到的是,動物世界也危機四伏。

不知道被什麼動物劫掠,她被帶到了一個空置的倉庫裏麵。

“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裏出現過的新型品種……一定能賣出很多錢。”

在倉庫裏試圖自救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具,她隻好暫時停下來等待救援,結果第二天又被帶進了車廂,車廂外被牢牢鎖住,打不開。

車子很快在路上行駛了起來,先是平穩,再是顛簸,大概已經開出了城。

視線被限製得厲害,妹妹試圖從車廂的縫隙裏聽聲音判斷現在的形勢,忽然聽見了熟悉的吼叫。

她愣住,從一線寬的縫隙往外看,朦朧中隻看見一隻憤怒的獵犬疾速往這邊奔跑,鋒利的尖牙閃著寒光。

“把她……還給我!”

……

車子停了下來。

車廂的門吱呀了一聲,打開,她逆著光看見了狼狽的德牧,他粗喘著氣,一見到她眼睛就亮了,想走過來,又遲疑地停下。

她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他還沒有恢複的腿因為過度的奔跑再次受損,繃帶不知道掉到了哪裏,腳爪已經被路上的堅石磨得鮮血淋漓。

“鬆田君……怎麼找到我的?”

“你的氣味,”他用爪尖敲了敲頭,“記住了就忘不掉了。”

大概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嚇到了鬆田陣平,愧疚的大耳狗對她的看管變得緊迫起來,還在房間裏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做什麼。

過了一段時間後妹妹知道了。

英俊的德牧叼著一塊漂亮的牌子,上麵寫著她的名字。

“……這是什麼?”

“我在裏麵裝了定位器,”他嚴肅地說,“這是給你做的人牌。”

“……”

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可是又是對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妹妹不好拒絕,隻好答應讓他幫忙戴上。

小小的牌子字體工整地寫了她的名字,後麵還印了一個小小的梅花。

……hagi有她做的狗牌,但現在她有他的牌子。

這就是養人的感覺嗎?真是不錯啊,如果換成其他人——

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

他不在乎其他人,隻是喜歡她,所以喜歡上了人類。

……

和動物世界裏的動物打交道打得差不多,妹妹覺得,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不過還是要好好告別,於是認真地這樣說了。

“真的嗎?”

“不留下來再玩一玩嗎?”

“以後有機會會再來的啦。”

警犬警貓們雖然有些意外,不過也接受了她的想法。“那我們就一起吃個飯,就當正式告別吧。”

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妹妹答應了。

席麵被布置得很精美,每次看都讓她這個人有“我活得竟然不如一隻狗”、“我竟然不如一隻貓”這樣的想法。

“多吃一點,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食物嗎?”

“嚐一嚐這個……這個是我專門為蓮醬做的哦。”

被熱心地勸食了。

無意識之中吃了很多,大概是吃太飽的緣故,吃完飯之後,眼睛開始迷茫起來。

好想睡啊……

模模糊糊聽到了有些耳熟的聲音。

“好軟啊……”

“隻要長出耳朵和尾巴的話就可以交-配了。”

“哎?……留下來的話就可以生小狗狗了吧?”

……是夢吧?

好像方向有點歪掉的迪o尼福瑞夢。

鬧鍾響起,意識在混沌中慢慢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