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高大體型很輕易地覆蓋出一片陰影。

過於沉鬱的男性氣息籠罩下來,刻意壓低的呼吸在耳邊起伏,耳尖被溫熱的氣流磨的發癢,她瑟縮了一下,半邊身體都酥麻著動彈不得。

長指輕扣住她的下巴,使她不能轉頭逃避,粗糙的指尖順著皮膚寸寸摩挲而下,有點癢,又有點痛,讓人幾乎腿軟。

“總說著‘想嫁給鬆田陣平’這種話,我看你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學著她平日裏的口吻,冰涼的語氣和指尖溫熱截然相反,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徹,淡漠得讓人感覺很陌生。

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她有些慌亂地掙紮了一下,但沒能掙脫。

靠得太近反而無法看見男人此刻臉上的表情,視線被衣襟擋住,感官被無限放大,變得脆弱而敏感,稍加觸碰就要戰栗不已,手指擦過的皮膚泛起了微微的潮紅。

卷發男人輕嗤:“嗯?在發抖嗎,真是沒用啊。”

妹妹已經完全懵住。

心裏慢半拍地尖叫起來:這題超綱了,太難了,她不會!

她忍不住捂住發燙的耳朵,努力有出息點,但聲音還是有些哆嗦,“這是因為激動啦!”

[說謊。]

無需思考的推斷。

稍稍退後,留出些許空間,就能將對方的表情盡收眼底。

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依然如初,她甚至可以在他冷靜的眼中瞥見自己的倉皇和防備。

妹妹抿了抿唇。

[可惡,好不爽,有種輸了的感覺……]

被一個遊戲npc搞得兵荒馬亂,實屬狼狽,按照理想,應該是她遊刃有餘舉重若輕地周旋在幾個角色之間,鐵鎖連舟,如履平地。

但她還是有些難以抑止的慌亂,在這樣的注視下大腦一片空白,哪怕在心裏不斷暗示自己隻是遊戲也收效甚微。

鬆田陣平的手指停在她的脖頸間,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反倒收回手,這讓渾身緊繃的妹妹慢慢放鬆了下來。

“你……”她遲疑著,回憶剛才感受到的情緒,後知後覺,“是在生氣嗎?”

鬆田陣平:“……”

“沒有。”他生硬地說。

騙子,妹妹心裏偷偷說,剛才明明就在生氣。

可是在氣什麼呢?她怎麼猜都猜不出來。男人的心思真是好複雜哦。

鬆田陣平直起脊背,歎了口氣,“還說想嫁給我,欸,你不行啊。”

“我超行的!”妹妹大聲說,強迫自己不要犯慫轉開頭,任對方的視線在身上流連,心跳咚咚響的仿佛有人在錘安塞腰鼓。

是女人就不能說不行!

她勇敢地瞪視回去,眼睛瞪得像銅鈴。

鬆田陣平:“……”

以為是在比誰眼睛大麼。

“……我早就說過。”

他抿了抿唇,移開視線,“別把我想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