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的,等我回去以後,你們來城裏找我,我帶你們去看看城裏的電影院。海報到處貼滿了,電影院裏麵又大又亮敞,二十幾排的座位,整整齊齊。有賣爆米花和橘子水的地方,我請你們吃。”楊建國最是仗義,他豪氣的拍胸脯許諾。
“好好好!以後你們回去了,我們就去找你們走親戚。哈哈!”李大哥古銅色的笑容特別有感染力,知秋他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走在前麵的人突然有一陣騷動,人群停住了。這騷動一直向後蔓延。“怎麼了?”知秋身邊有人在問。但是沒有人可以回答他。於是,後麵的人也跟著向他人詢問。第一次在農村看電影的知秋,一頭霧水,不過,已經夠亂了,她就沒有添亂,安靜的等著。前麵總會有消息傳過來的。
沒一會兒,隊伍又開始前進了,那消息也傳開了。
“別擠了,電影拷貝還在江北呢。”一個人嘟囔著,心情低落。
“怎麼在江北呢?陳狗生呢?他沒去跑片?”另一個人驚呼。
跑片知秋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好像這個時候的電影資源稀缺,大多是同一個電影在全國各地跑。如果片子長,有幾個拷貝,就有村子裏最強壯的人在上一個放映的村子裏等著,那邊放完了就把拷貝拿過來放。這個工作要到處跑,在信息不通暢的情況下,有時候要跑好幾個地方。但是,跑片的人在村裏一般都有很高的地位,因為大家都喜歡看電影。就好像種田的時候看青的人,憑真本事為大家服務,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知秋第二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對於這個人,她還真有幾分好奇,直覺他與她的空間有一些聯係。但是本身空間就虛無縹緲,那份聯係就更加難以琢磨了。空間的那塊紅土地之後倒是沒有變化,種的桃樹也慢慢抽條,有半人高了。
“他前陣子生了一場病,腦子就好了,不再犯迷糊了。前陣子村長看他長進了,就讓他去縣裏麵交紅薯了。高書記讓建設去了,等等就來了。”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完了這個,又開始說村頭的姑娘和隔壁村的少年的那點子事兒。
到了放電影的草坪的時候,知秋還真是被小孩子們的活潑嚇了一跳。原來,村裏的孩子們已經早早的過來了,搬了長凳子,一個個占據了最有力的地勢。跟著知秋他們一起來的大人,紛紛熟門熟路的走向自己家的孩子。有人打起了蒲扇,有人跟邊上的人說笑,還有老人幹脆趁著月色和老友殺上一局。場麵比前世的舉行演唱會不知熱鬧幾凡。
不過,沒有經驗的知秋他們隻能站在邊上幹瞪眼。前是看電影都是買票入場,一張票對應一個座位,哪裏知道要來“占座”。估計城裏也是這樣,所以卓五四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茬。王姐他們真的和新來的知情疏遠了,這種事情也沒有提前告訴一聲。
“麗麗呢?她是不是早來了啊?”楊建國仗著身高,四下張望。
並沒有楊麗麗的影子,王姐他們一行人也還沒有出現。知秋心裏微涼,楊麗麗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她傍晚避而不見的舉動,就有了解釋。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