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陶先生?”雖然在這種大型宴會上會遇見陶商,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因為在當初的一麵之緣後,便一直沒機會再見陶商,此番在M國人的宴會上重遇同鄉,還是讓杜樂倍感親切。
陶商的眼中也是透出同樣意外的神色,向杜樂問道:“你什麼時候到M國的?聽說你在紐市有一家很大的網絡遊戲公司。”
“嗯,我前幾天剛到。”杜樂點點頭。
“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你。”陶商笑道。
杜樂微笑問道:“我也是。”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華國人呢。”陶商忽然提了這麼一句,杜樂感到很奇怪,一時間揣摩不出他話中意思,便肯定地應道:“我當然是華國人啊。”
“那你怎麼在這裏?”陶商一聽,卻感覺很驚訝,似乎覺得杜樂不應該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眼神中滿布疑問。
“我是被邀請過來的!”杜樂這下弄懂了陶商所指為何,心中不免因此升起一股鬱悶和不耐。剛才初見的親切感也頓時消失無蹤。
陶商的意思,似乎是覺得,如果是華人,就不應該會有機會到這種M國人聚集的宴會,語氣中透露出的階級意味,自然讓杜樂不能接受。別說他陶商國籍份屬M國,就等同於改變了他華裔的身份。同是華國人,卻和其他M國人沒兩樣,都輕視自己人,那又何必?
陶商見到杜樂臉色有些不耐,笑了笑,轉移話題。
“你不是傑森.克魯斯的好朋友嗎?傑森應該也在這裏。”陶商一邊說著一邊舉目四處查看。
是堂堂M國商業銀行的執行總裁,自然也會受到了M國總統的邀請出席這個宴會。作為一名億萬富翁,傑森的座位,應該也會比較靠前。
所以,陶商集中在宴會會場上比較靠前的位置搜索,很快就看到了攜同妻子出席,正和同桌人相談甚歡的傑森.克魯斯。
陶商似乎以為,杜樂也想去向這位億萬老朋友打招呼,便主動站起來,想帶著杜樂一起向前走去傑森身邊。
可是陶商明顯過於自作多情了。在杜樂來說,他和傑森,當然算得上朋友,但是隻是普通朋友。大家交往的次數不多,而且雙方之間的良好關係,都是因為他的女兒凱瑟琳而起。
杜樂絲毫沒有想要起身去打招呼的意思,繼續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看到杜樂不為所動,陶商自然深感不滿,這分明是熱臉貼上冷屁.股。
M國的華人商協會,是一個人數極為龐大的團體,因為M國這裏聚集了不少華人,當中並不缺乏有財有身份的大鱷。盡管相對於M國其他本土的團體或財團來說,勢力還是比較弱,但也不容小覷的。
而作為這個華人商協會的主席,陶商自然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僅如此,陶商本人一直很講究謙和,恭謹。所以,麵對杜樂這樣的態度,陶商暗暗在心中對此人大打折扣,認為杜樂在對於遇見傑森.克魯斯這樣一名,在M國極有地位的銀行總裁,竟然都不主動起身前去打招呼,必然是極為狂妄的做法。而在像自己這樣在M國也有一定地位的前輩麵前也不懂得溫和以對,以禮相待,當然也是很不識大體的年輕魯莽。
陶商自然在心裏,就很瞧不上杜樂這種華國年輕人了。
但因為華人商協會礙於M國資產階級的思維慣性,地位大多時候都不如本土其他團體,所以,陶商素來秉承的宗旨,都是為了華人商協會,盡可能地結交一切有利於協會發展的,M國本土或定居在M國長期進行投資的各種大商家。這也是他主動和杜樂打招呼的原因。
因此,盡管心中不悅,但陶商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但以杜樂在M國也擁有一間遊戲公司和影響不小的業務能力,將來協會與杜樂的公司,雙方說不定有合作以謀求共同發展的可能,那自然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撕破臉皮。
既然杜樂不願意起來,而陶商他自己卻已經站起來了,便沒有打算再坐回去,於是徑直走到傑森.克魯斯的身邊,主動伸手示好,隨後兩人還閑聊了幾句。
估摸是寒暄過後,陶商又在傑森.克魯斯耳旁低語了幾句,杜樂看著就猜測話題必定是與自己有關,因為傑森.克魯斯聽了馬上轉頭找尋杜樂的身影,鎖定杜樂後眼中露出驚喜的意味,然後就對身邊的妻子瑪麗說了幾句,大概是告知瑪麗,杜樂也來到這個宴會中。
因為,緊接著,傑森便攜同妻子瑪麗,起身向杜樂走來,但陶商卻很識趣地沒有再跟過來,隻是轉向了其他大人物。
“杜樂,你好,我的朋友。”傑森熱情地向杜樂伸出雙臂說道。
杜樂見狀,也隻好站起來,和他以及瑪麗先後相互擁抱致禮,說道:“你好!克魯斯先生。”
“叫我傑森,我們很想你。”傑森微笑地在杜樂的耳邊說道:“凱瑟琳也很想念你。”
“杜樂,我曾經去華國找過你,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瑪麗緊接著說道,語氣中佯裝不滿,“你的手機是不是已經更換了?我一直打不通!”
杜樂想了想,隻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說道:“真不好意思,我經常在世界各地遊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