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士對於這茫茫的人世來說近乎於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人們對修真之士了解也是很少。從“仙長”這個稱呼,不難看出,人們除了對修真之人滔天的法力法術的畏懼外,還有對修真之人成仙得道、長生不死的羨慕與渴望。修真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可觸及,然而仙長留下來的仙藥仙丹,自然也是能令他們瘋狂的東西。
既已脫離世俗,便隻能實實在在的修真,除非自己能將一身的本領盡數放下,甘心做一凡人。
歎了一口氣,他嘴角抹過一絲苦笑,見過了這段多的生離死別,竟讓他一顆十四五的心像是曆經滄桑一般,千瘡百孔。難怪夏小胖整天嘲笑他像個酸腐的書生。或許,他也要學著夏小胖一樣,才能活得瀟灑滋潤。
一道淡淡地光芒一閃,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躺在了身邊,朝他伸了伸手。
喬依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取出一瓶果酒拋給他,忍不住的責備道:“小胖,你省著點喝,都快喝光了。這果酒釀製不易,不回師門尋不到果子煉製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
夏小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仰頭就是一大口灌了下去。
“魚魚你要帶回師門麼?”
“是呀,不然怎麼辦,事情也算是因我而起,總不能坐視不管。再說,魚魚是我妹妹,我豈能將她一個小小的孩子淪落街頭?”
夏小胖帶點了點頭,道:“這裏的百姓給我們立了塑像建了祠堂,我們已經不適合再待在這裏了,明日就去青州府麼?”
喬依搖了搖頭,說道:“明日先將陳爺爺的屍身葬了,至於那知府劉坤,嘿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晚一兩日也無妨。”
點了點頭,夏小胖忽地道:“喬依,之前我一直沒說,其實我們修真之人還真的不太適合待在世俗生活。”
喬依聞言點了點頭,良久才道:“是啊,我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修習了一點法術,我的根還在世俗之間,可是今天我發現自己錯了。修真修真,修得就是超凡脫俗,勉強想融入,往往事與願違,引來無窮的麻煩,甚至害人害己。”
“有時候我就會想,修真問道就像是一個大染缸,讓你不知不覺的染上它的氣息,由內而外,骨子裏的。其實,修真問道本沒有錯,它就像世人選擇以後的生活一樣,或是打漁,或是種地,又或鐵匠等等,是我們自己選擇的一條道路。隻不過,我們求的是長生不老,成仙成佛,然而求也不見得必有所得,保持本心即可。”
喬依自顧自的說著,轉頭去看,夏小胖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說道:“你怎麼了,小胖?”
夏小胖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麼了,我看是你腦子有點問題。明明剛剛十五的年齡,裝得像個老學究,還學師門前輩,研究起修真問道來了?你確定你不是在荒院之中,被鬼附了身?”
說完,還伸出他胖乎乎的手掌,準備探查一圈。
喬依麵色一紅,伸手拍開他的手掌,氣道:“你給我死一邊去,你腦子才有問題。”
夏小胖嗬嗬一笑,岔開話題道:“對了,我們上回又遇見了那個紫小樓,你可發現什麼沒有?”
喬依皺著眉頭道:“紫小樓,這妖女多半是魔道中人,那一身魅惑之意,看起來有點淡淡地魔教功法的氣息。咦,你這家夥怎麼關心起她來了,莫非有什麼企圖?”
夏小胖臉上一熱,強辯道:“你才看上她了呢?”
“哦,那是誰剛剛晉級完畢就上來搭話調戲人家,還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我明明記得第一次見麵,某些人還不敢看人家,話都沒說上幾句?”
夏小胖猛地給了他一拳,氣道:“你少汙蔑人,我……我那不過是要將她驚走罷了!”
“咦……”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伸出手指,指著對方,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翌日清晨,二人買了具棺木,挖出了老陳頭的屍身,裝殮之後,找了個高坡埋下。喬依不想再刺激年幼的魚魚,隻讓小青陪著她在客棧玩耍,二人獨自去辦。
陽光下,喬依和夏小胖,最後看了一眼臨遠縣城,抱著魚魚禦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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