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年冬。
凜風霜雪,年關殆將。
安北省守夜城郊外。
數日的積雪掩蓋了此地曾經大戰過的痕跡。
十來個城衛正踩著雪地在守夜城北邊的樹林外擺弄著某種器具。
細看城衛們手上的東西,隻有拇指大小,光滑圓潤通體銀灰。
這是東亞聯邦經過數百年的發展研發出來最先進的能量波動感應裝置,用以預警。
周圍的城衛們此時正在林邊的樹木上開著一個個不大的洞眼兒,掩藏這袖珍的小玩意兒。
“隊長,上麵也太不人性了,這鬼天氣還叫咱們出來幹活。”
周海叼著煙,微微弓著身子拉了拉頭上有些歪的製式帽子。
“人性?你以為裝這感應器是防人的?忘了前些日子的大戰了?”
周海身邊響起略微有些嘶啞的低沉嗓音。
“海子,別忘了這不是戰區裏的訓練場。”
這個斜靠在大樹旁抽著卷煙漢子叫做李嶸。
幾天前剛從聯邦北部戰區調來守夜城,接任幾周前戰死的老丁成為城衛隊隊長。
李嶸今年32歲,身著聯邦製式的淺灰色戰鬥服。
顯露著幾分新色的上尉軍銜和守夜城專屬的臂章貼合在有些陳舊的戰鬥服上略顯違和。
標準的軍人板寸和一雙似乎沒太睡醒的眼睛,再配上些稀稀拉拉的胡茬倒也有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嘿,我知道,這不是眼瞅著年關了嘛!”
周海笑著往李嶸身旁靠了半步搓了搓手說到,聲音裏透露著幾分狡黠。
“你還知道快過年了?”
李嶸斜瞅了周海一眼,拍了拍周海的肩膀叮囑著道:“咱們這要是偷個懶,萬一出了事,城裏那幫子老少可就沒法過好這個年!”
“是,是是!隊長說的對!”
周海笑嘻嘻的拍著馬屁。
“行了,別嬉皮笑臉的,趁現在還沒下雪趕緊幹活。早完事兒早回去。”
李嶸沒好氣的踹了周海一腳,看了看周圍幹活的城衛問道:“刀子呢?”
“他說他肚子疼,跑林子裏方便去了。”
周海回頭望了一眼北郊樹林,隱約瞧見個人影正往隊伍這跑來。
對李嶸說道:“瞧,回來了。臭小子就知道偷懶,回頭我好好教訓他!”
“隊長,隊長!”
二十來歲的陳小刀從北郊樹林鑽出來,邊跑邊喊。
“林子裏有個大坑!”
“警戒!”
李嶸立刻掐滅了煙頭,同時向周圍的城衛下達了命令。
“周海跟我去看看。”
......
北郊樹林深處。
本該是樹植遍布的密林,此時出現在三人眼中的居然是方圓八九米的真空地帶,似是天外飛來的圓形隕石給此處砸出了個巨坑。
奇怪的是周圍竟無半點樹木毀壞的痕跡,原本範圍裏的所有物質都消失不見,這個坑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李嶸三人逐漸靠近巨坑邊緣。
“這坑也太奇怪了。”
“咱們上午還排查過這一帶,而且在外麵幹了這麼久的活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周海看了看四周,目光停留雪坑中心躺著的一道瘦弱身影。
“隊長,下麵有人,像是個小孩兒。”
李嶸眯了眯眼觀察了雪坑幾秒後說道:“先救人!”
接著便順著斜坡滑向坑底。
......
......
“喝~喝~”
和熙雲薄,秋高氣爽。
北城門東邊的操練場上傳來陣陣城衛們訓練聲。
“大壯,把風車還我!”
“嘿嘿,追到我就還你~”
斑駁的北城門下一群幼童你追我趕,邊上三兩個老兵抽著卷煙嘮著嗑好不愜意。
近幾年的安寧似是讓人忘了,這數百年來作為北境第一防線的守夜城也曾流過數不盡的英雄血。
“聽說前幾天城主爭取到一個‘單兵計劃’的推薦名額?”
數年後的陳小刀原本憨厚臉上多了幾分圓滑。
在他右手邊是有些滄桑的老兵劉大軍。
“害,上一屆‘單兵計劃’就沒咱們守夜城,這次輪也該輪到咱了。”劉大軍帶著幾分莫明的意味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