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遙不可及,卻隻為不斷追尋它的人敞開光明。
——題記
萬年光景,須臾之間。
神州大陸,東勝神洲中的一座小城上空,天降奇觀。
渝州城,一道靈光衝天崛起,天空一下子被模糊的黑暗籠罩,小城如同被一隻漆黑的五指囚籠圍困其中,黑夜奇襲,恐怖的黑暗吞噬著小城中的每一寸土地,房屋淪陷,每一處七彩的顏色悄然消失。
一瞬之間,整個天地黯然失色,仿佛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降臨而生,光明不近,神鬼厭棄。
葉家府邸。
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門外,一道人影在門前欲敲又止,門內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痛吟聲,男子當下鼓起勇氣,可是伴隨著幾聲驚雷,心中的膽氣再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窩囊啊!”男子抬起拳頭重重的敲擊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沉悶的回響在體內回蕩,心中隻恨自己沒有那份勇氣。
堂堂葉家之人,麵對百年開靈妖獸的時候都悍不畏死,可是麵對房內自己最親的摯愛卻拿不出一丁點的勇氣。
房屋內樣貌清秀的女子死死的咬著牙,滿臉被熱汗打濕了,手臂和脖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完全的失去了往日的淡雅端莊。
“嗯啊——”女子竭盡全力。
她每一次的痛苦叫聲都令窗外的男子膽戰心驚。
“清兒,你一定要加油啊!”
進退兩難的男子,隻好癡癡的待在門外,麵朝漆黑的天空,無助的祈求道:“佛祖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
庭院兩側,仍舊有眾多奴仆翹首以待,葉青山還沒有發話,誰敢最先一個動!
就在眾人心急如焚之際,天公不作美,雷鳴一聲,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聲嘈雜,掩蓋住了房屋中任何一道細微的動靜。
空氣中彌漫著濕漉漉的氣味,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落雨聲,令人心神不寧,煩躁不安。
男子葉青山望著大雨中的奴仆們,並沒有要跑的意向,隨即連忙揮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謝大人!”眾人恭聲而退,井然有序,一名接一名,沒有出現一點的淩亂。
眾仆人退出院子的拱門時,逃竄中的兩名奴仆還有閑心在大雨中倉惶的交談著,“夫人懷胎兩年多,如今遲遲不見孩子出現,會不會是胎死腹中啊?”
“噓噓……”
身旁的那人一驚,連忙噓聲指了指舌苔,道:“就你事多,小心你的舌頭不保啊!”
“哦!對對對……”
嚼舌頭的那名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即就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某一天,不禁下意識的閉緊嘴巴搖了搖頭。
一名下等女仆在伺候夫人起居之後,剛出門就背著夫人說壞話,沒想到被葉青山撞個正著,積怨已久的葉青山,居然命人將她的舌頭連根割掉,想象畫麵都十分的血腥和暴力。
“清兒,你到底懷得是什麼孩子!兩個時辰了還沒有生出來!”
葉青山滿臉肅穆,嚴峻的外表下充滿了憂心與迫切。他的思緒越想越偏,離譜到竟將那些傳聞所聽到的都雜糅在一起。
突然,天空降下一片黑雨,漆黑如墨,將園中的整片翠竹染成黑色,猛然間狂風大作,吹得翠竹枝幹橫七豎八的倚在牆角。
小城上,被怪異的黑雨和狂風所侵蝕,片刻的功夫就完全的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黯淡無光。
詭異的妖風陣陣吹來,不禁讓葉青山思緒萬千,瞬間就飄回了半年前的靈光寺一事中。根據悟能住持所說,孩子脈象四平八穩,隻是他娘身上的靈氣在不斷地消失,被吞噬,事出反常必有妖。
“懷胎兩年零二個月,難道懷地真是妖孽嗎?”葉青山顫聲說著,雖然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但是讓人不得不相信。
若真是一個妖孽,他真就下得去手嗎?
親身骨肉,大義滅親?還是放任不管?
一下子,葉青山整個人都仿佛置身在魔障之中,一重重夢魘籠罩在心神之上,撥開迷霧,露出一名長相怪異,赤麵青牙的猙獰孩童,孩子嘴中不斷的呢喃道:“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