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盡早去那邊疆第一重城,幾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等候通天與錢進財沈煉等人爬上馬車後。
秦驅神肩上扛著長達兩米的精鋼鐵棍,伸手掏掏襠處,眼神略顯憂鬱,翻上大牙的虎背,歎息道:“幾天沒去蟲二場所之地,我當下很憂鬱啊!!”
對於秦驅神的古怪言語舉止,楊元子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驅馬走上官道,這兩個月來蠻荒郡的路上,他也已經學會了馭馬之術,甚至還騎過幾回,感受過策馬奔騰於野的風馳電掣。
大牙跟上馬車,兩者並駕齊驅,秦驅神這個不正經的色胚,呲著牙花子,笑道:“嘿,蠻荒城,姑娘們,小爺我來啦!!”
“嘿嘿,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沈煉盤腿坐在楊元子旁邊,露出男人都懂的會心笑容,好好一個濃眉大眼的大小夥子,也不再憨厚了。
李尋風從旁探出腦袋,喜道:“今晚又要逛窯子嗎,兩位大哥帶上我,哈哈哈。”
為什麼要用又呢?原因很簡單,大概是一個月前,在一座小城臨時休整,那是一個黑漆漆的夜晚……然後沒然後了,世上多了三個嚐過葷腥的男人,不再是男孩。
楊元子一副被他們打敗的表情,腦袋往下一頓,有氣無力道:“看看你們,將我小弟帶成什麼樣了。”
李尋風賤兮兮慫恿道:“哥喲,那些姐姐們可好了,你就應該去一趟,保證你會覺得不枉此行。”
“你給我閉嘴啊!”楊元子將他腦袋按回車廂裏,一臉正經肅然道:“作為練武之人,應該在武道一途發奮圖強,怎能沉溺那溫柔之鄉,過於放浪形骸?”
“哈哈哈!”
秦驅神聽了猖狂大笑道:“楊兄弟啊,你這觀念,太老舊了。”
楊元子不理他,專心趕車,不然他都快要懷疑自己的理念,是否正確了。
先生,何為?濁世泥潭孕淨蓮,萬般磨難煉赤心。
這片丘陵地帶雖然臨近蠻荒城,但距離蠻荒城還有足足十數裏地,趕過去估摸著還要半天時間,倒也不用急於一時,慢悠悠過去還能看看沿途風景,也能避免碰到前麵的商隊,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豈不美哉。
他們雖然不急,但混跡在蠻荒中的人,沒有一個人是不急的,他們走了不到半刻,又是一隊人馬從東方過來,來勢洶洶。
楊元子等人曾還以為也是行商隊伍,等這群人來到近前後,將他們團團圍住策馬奔騰,口中烏啦啦亂叫,麵相凶狠,顯然來者不善。
“哈哈哈,有頭雄虎,正好殺了拿鞭泡酒。”
這隊人馬十來騎,裝飾五花八門,耳朵鼻子釘著銅環極為花裏胡哨,直似市井中的混子,江湖裏的牛鬼蛇神。
這批龍蛇人人都披有一身新舊不一,形式不一的輕重甲胄。馬鞍上懸掛各種適合騎兵作戰的槍斧、騎槍等重型兵器。
雖然一身裝備東拚西湊,製式都談不上,看起來有點烏合之眾的意思,但卻是有一股軍伍作風,胯下駿馬也是多處傷痕久經殺伐,這夥人不是尋常匪寇,很是剽悍勇猛。
而甲胄與弓弩一樣,都屬朝廷管製的武備,在江湖上有“一甲一弩,各取一命”的說法。民間鐵匠鋪都不能鍛造,江湖中人更是嚴禁私藏配戴,否則一經發現形同造反,要砍頭的。
這群龍蛇血腥味極重,想來殺人放火都幹的海了去了,哪裏還會在乎穿一身違製的甲胄?
楊元子數年混跡南山江湖的時日不算少了,也沒聽說誰人敢私藏甲胄,還是第一見有人明目張膽的負甲在外,目無法紀。
這蠻荒的江湖,果然非同南山一般,整體實力與風氣,強悍且剽悍,不愧是蠻荒邊疆。
楊元子停下馬車,麵色陰沉的站起身來,握住黑龍劍柄,是禍躲不過,沈煉與秦驅神也緊握鐵棍,準備戰鬥。
打起來雖然有點棘手,但他們又何曾懼怕戰鬥,隻是這次很難顧得上侯通天與錢進財的周全了。
“吼!”大牙黃澄澄的獸瞳吐露凶光,伏低身子一聲咆哮,作為山林中的野獸王者,哪裏能容忍其他畜類在其麵前耀武揚威?
那十餘隻馬匹受到驚嚇四下而散,任由主人如何驅使都不再靠近,那群想挑起事端的江湖龍蛇臉色自然是一陣難看,他們本是騎兵出身,若是下馬步戰,戰鬥力就下降了好幾個層次,為此有了折損不值得。
大牙低沉的喉聲令人不寒而栗,更別說那些瑟瑟發抖的馬匹,可見大牙的吼聲對畜獸類來說,有多麼大的威懾力。
“走!”
雙方對峙了片刻,或許見事不可為,亦或者這群龍蛇原本的目標就不是他們,其中一個大漢一聲呼喝,便折身向蠻荒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