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禦桐那副腿軟到丟了魂的樣子,韓葵隻是覺得很好玩,她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錢包上,嘴上笑道,“算了,我來付錢吧。”
隻見她把手伸進漢服的廣袖裏一模,瞬間就拿出了好幾張大額鈔票,然後就扔給老板,還不忘插一句“不用找了”的反階級語言。
如果換作平時白禦桐一定會出聲抵製這種可惡的資本主義行為,但他今天實在是被這個剛見麵的妹妹“吃掉”太多錢了。就算再給白禦桐兩個富含維生素和高蛋白的腦子,他也絕不可能想到那麼軟萌可愛又粘人的妹仔,吃起東西來的表現就像一隻絕食已久的腔腸動物。
麵對沉重的事實,白禦桐隻能在心裏咆哮:你是沒有口腔還是牙齒都掉光了?能不能稍微咀嚼一下剛放進嘴裏的食物啊?這可是對食物最起碼的尊重啊喂!
收好錢包後,白禦桐撇了撇嘴,用一種很小的聲音嘀咕道,“這老妹兒這麼能吃,如果把她帶到自助餐廳裏去,付兩個人的錢,說不定她能吃回五個人的成本吧……”
江淺淺扭過頭來,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笨蛋老鍋,你是不是又說我怪話啦?”
這、這都能聽到?白禦桐心下駭然,他立刻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嘴臉,“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貨真價實的兄妹,說什麼也不能說妹妹的壞話!”
江淺淺將信將疑地把臉湊到了白禦桐的麵前,“真噠?”
“當然啦!”白禦桐說得斬釘截鐵。
聽到他這麼說,江淺淺立刻就換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那就好!”
這時尚飛拎著幾包購物袋來到了大家麵前,“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晚餐吧?”
“好!我肚子都餓扁了!”白禦桐第一個舉手讚成,這個剛見麵的吃貨妹妹幾乎壟斷了他今天八成以上的經濟輸出,害得他連一點兒零食也不敢買來給自己吃,就這麼空著肚子逛了一下午,他都餓壞了。
“嗯。”顧煙柔輕輕點了點頭。
“我聽你們的。”童渡基本都是跟隨大部隊的腳步,小夥子有組織有紀律,將來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妻管嚴。
韓葵作為高冷係的年輕阿姨,向來很少說話,她隻想呆在白禦桐身邊,他去哪兒她就跟著去哪兒。
“誰便你們。”江淺淺因為嘴裏還吃著魚丸,隻能含糊的隨便應付了兩句。
“那我們就走吧!”尚飛將目的地選定在了一家很早就有留意的餐館。
“……”作為一個啞巴,路巧巧完全沒有一點兒發言權。
這家餐館內部的布置不是很豪華,但勝在衛生條件不錯,而且離七曜眾人入住的酒店也非常近。
因為是飯點,餐館的生意十分火爆,要不是尚飛高明,提前預定了位置,恐怕他們現在就得蹲在路邊跺腳了。
每個人的座位前麵都折立著一紙文字繁多的菜單,白禦桐拿起來皺著眉頭看了看,他著重查看了價格的那一欄,在中和了性價比和分量比後,白禦桐選擇了一碗中份兒的雞肉高湯拉麵——28元,算是菜單裏比較便宜的一款了。
或許是看懂了白禦桐的拮據,江淺淺說什麼也不肯點餐,隻是一個勁兒的強調自己不餓。
鬼使神差的,韓葵也跟著白禦桐點了一碗小份兒的雞肉高湯拉麵;尚飛則點了一碗地道的紅澆肉絲米線,隻不過是小份兒的,要麼是他食量小,要麼就是他想保持身材;或許是家境的原因,童渡點了兩碗大份兒的清湯小麵;顧煙柔點的是常見的牛肉麵;由於不能說話的緣故,路巧巧隻是把手指在了“豌豆粉條”的字樣上……麵對這個拽到沒朋友的動作,新來的服務員一度以為她是個高冷到爆的妞兒。
十五分鍾後,服務員將一碗中份兒的雞肉高湯拉麵端到了白禦桐的麵前,“慢用!”
“啊!終於來了!”白禦桐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哇噢!好香啊……”
他迫不及待地抽出一雙筷子,然後插進麵排裏攪拌了起來,一瞬間帶有濃香的白色熱氣就噴湧了出來。攪拌是為了讓調料更均勻的入味,這是大多數人吃麵時所養成的習慣。
麵對撲鼻而來的香味,白禦桐再也忍不住地用筷子從碗裏挑了一小撮麵條出來,正當他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卻正好瞄到了旁邊偷偷咽口水的江淺淺。
白禦桐覺得自己隻顧吃麵,卻把妹妹晾到一旁呼吸空氣的做法很不地道,於是關心地問了一句,“額……那個淺淺,你是不是餓了?”
江淺淺聽到白禦桐這麼問,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她捂著肚子驚慌失措地辯解道,“笨蛋老哥!我、我才沒有餓呢!哼!”說完就故意別過頭去,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看到她故意逞強的樣子,白禦桐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他暗歎了一口氣,隨即又擺出了一教導主任般的嚴肅麵孔,“食神白淺淺女士,我今日解鎖了一種拉麵的新吃法,需要一位專家試吃一下,我想作為美食界的泰鬥,您應該不會拒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