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雨點收回目光轉身去開門,她輕喝了一聲,“來了!”
雨點從容地拉開了門,但卻在第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她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起來,並在下一刻驚慌失措地向後退,與此同時她驚呼了一句,“怎麼是你!”
自從那天以後,韓葵就成了雨點的夢魘,那個渾身都散發著濃鬱奇香的女人就像是一棵紮根在她心底的古樹,枝繁葉茂,樹冠上鬱鬱蔥蔥,遮擋住了照向雨點心底的所有陽光;根深蒂固,占據了流向雨點的所有養分。
雨點身上由韓葵造成的傷疤在章若楠強大的治療術下早已不見了蹤跡,但在她心裏的傷口卻再也不能痊愈。
韓葵就是支撐起雨點傷痕的暗影,她就停留在那裏,就像是守護田野的稻草人,很難被時間所磨滅。
因為劇烈的恐懼,她癱坐在了光滑的石磚地板上,鼻端喘著粗氣,全身止不住的發著抖。
韓葵僵住了打招呼的手,似乎有些尷尬地說道,“咳咳,我沒地方睡,可以在你這兒借宿一晚麼?”
“嘿!你嚇著雨點了!”白禦桐推開了韓葵,然後擠進了房間,他伸出雙手還沒扶著雨點,那個女孩就搶先一步撲到白禦桐的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哥哥!”雨點把玲瓏似的小腦袋埋在白禦桐的肩頭上,不停地擦拭著眼角擠出來的滾燙的淚珠。
“沒事了!沒事了……”白禦桐不停地拍打著雨點的後背,安撫著她的脆弱的小心靈。
韓葵靜靜地駐足在門口的走廊上,怔怔地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
不久之前。
“你在想屁吃!不可能!想都別想!”白禦桐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為什麼?”韓葵插著腰質問道。
“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個房間?拜托!我那可是單人間,隻有一張床!”
“一張床就不能睡兩個人了?”
“屁嘞!其他人都行,就你不可以睡在我的房間裏!”
“為什麼?我睡地上還不行嗎?”
“不行!誰知道半夜你會不會爬上來偷吃我的豆腐幹!”
“那我去哪裏睡?”
“哪兒都好,就是別睡我房間!”
“你說的是真的?”
“嗯!”
“不知道章若楠的床還能不能擠一個……”
“誒誒誒!等等……”
韓葵去找章若楠和睦地商量怎麼一起度過良宵?那麼你是如何看待黴團外賣和鵝了麼的老總坐在一塊談笑風生呢……這就好比項羽邀請劉邦來KTV唱《演員》。
白禦桐當機立斷,必須得製止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葵她就休息一晚,讓她到你的房間睡,然後你到我的房間裏睡好嗎?或者她到我的房間睡,我到你的房間睡,明天我讓學院給她安排一個宿舍。”
大晚上的,忙碌了一天的學院高層早已不見了蹤跡,而員工宿舍又沒有次一級的管理層,隻有明天再做打算了。有章若楠在,就算是一棟樓都可以給你搞定,據說學院院長顧其塵都是他小弟來著!白禦桐有些欣賞這位關係戶媳婦兒。
雨點繃著臉,欲言又止了幾次,最後隻是淺淺地出了口氣,她緊緊地抓住白禦桐的手上的衣袖,“哥哥做主吧,我聽哥哥的。”
“那你就到我的房間來睡,去收拾一下吧!我現在要和她說兩句……”白禦桐慎重地說道。
“嗯。”雨點匆匆瞥了一眼門口的韓葵,然後轉身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起衣物來。
“你要和我說什麼?”韓葵好奇地問。
“沒什麼,你覺不覺得雨點有些害怕你?”
“嗯,你說得對。”
“老實說,直到今天遇到你之前,我也很怕你。”白禦桐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道。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怕我了呢?”
“不知道,我總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有點像……雨點?”
“不,應該說我本來就是雨點,隻是因為你才變成了之前的那副模樣,看到現在的我,你還能記起從前那個喜歡黏在你身邊的我嗎?”
原來韓葵以前是這個模樣……白禦桐怔了怔,他的腦海中同時出現了嘴角掛著微笑以及眼角擠滿滄桑的王彩霞,等同於天使與惡魔。
在重逢許久不曾聯係的王彩霞之前,穿著芭蕾舞裙,跳著四小天鵝的女孩就一直活著在白禦桐的心裏,雖然小女孩的身上落滿塵埃,但卻從不被他拋卻。
這時禦姐版王彩霞橫空出世,強勢地闖入了白禦桐的生活,遇到她後,他心裏天鵝般的小女孩的動作就開始逐漸變得僵硬,從此她的舞蹈不再輕盈,而像是鉛塊一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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