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暮終山 二十一(2 / 2)

“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吧?”金百味喃喃地說道,這個故事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她卻從白禦桐的嘴裏聽出了無限的淒涼。

“嗯,肯定很好啊……”白禦桐的遮眼布被流出來的淚水打濕了,他忽然想起了趙臨壇。他說,自己就是擅長彈琴的俞伯牙,而白禦桐就是擅長,哦不,應該是隻會聽歌的鍾子期。

這挺讓人傷感的,畢竟最後先死的那個是鍾子期……但白禦桐卻怎麼也沒辦法向趙臨壇說出自己此時的感受,隔了那麼久,他終於能暫時解讀到趙臨壇的所想所知了。

真不容易,如果想真正明白一件事就必須要付出巨大代價的話,那麼白禦桐寧可不知道。

趙臨壇說白禦桐是一個很好的聽眾,隻要自己一有發表講話的趨勢,白禦桐就會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他說,就像是要做好記錄什麼人生語錄的準備。這讓趙臨壇覺得自己的講話就像是黨新頒布的政策一樣,很重要。

如果我死了,那老哥會不會把自己心愛的稿子撕個粉碎呢?白禦桐呆呆地想。

“快吃吧,我爸應該要回來了。”金百味催促道。

白禦桐囫圇吞棗地一口咽下了嘴裏久嚼不爛的牛肉,然後舔了舔沾滿醬汁的嘴唇。

金百味掏出一張手絹匆忙擦拭了一下白禦桐的嘴和自己的手,接著把隻剩一半牛肉的碗放置在了桌上,然後轉身離開了。

白禦桐回味著牛肉甘醇的味道,不自覺又咽了一口唾液,雖然他吃了很多牛肉,但還是沒有填飽饑餓的肚子。

過了一會兒,一道漆黑的身影悄悄地走了進來,然後無聲地繞到了白禦桐的身後。

“大姐你回來啦?”白禦桐試探著問道,他的眼睛被蒙上了遮眼布,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音。

下一刻,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夾住了他肉肉的耳垂裏,但是卻沒有痛感,隻是癢得很舒服,就像是有人用手指輕輕搓撚著一樣。

“大姐,你幹嘛?”白禦桐慌得要命,這是要給我打耳釘麼?他從來沒打過耳釘,倒是見同班周井鬆打過。

周井鬆告訴白禦桐——男人打個耳釘才顯得有個性嘛!但談及打耳釘痛不痛時,周井鬆是這樣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要帥還怕什麼痛?隻有娘炮才會閉著眼睛喊痛!男人就該睜著眼喊!

這時一股濃鬱的奇香毫無征兆地迸發在白禦桐的鼻尖上,他瞬間就愣住了。

這是……白禦桐就算是進化成年糕也認得這股奇香的主人是誰——葵。毫無疑問,這是葵身上才有的氣味,讓男人神魂顛倒的氣味!

“別躲!”韓葵用手捏著白禦桐的下巴,然後扶正了他裹著黑布的腦袋。

“啊啊啊啊!”白禦桐左右用力地搖晃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掙脫椅子上的束縛,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沒辦法。

“救……”白禦桐剛想呼救就被韓葵給打斷了,韓葵用一團香布堵住了他的嘴。

“別動好麼……”韓葵的語氣出奇地溫柔,像是哀求。她慢慢地撫摸著白禦桐油膩膩的短發。

白禦桐配合地點了點頭,他能怎麼辦?手腳被綁,眼睛被遮,現在就連嘴也被堵上了。這讓他怎麼反抗!用鼻毛戳死她嗎?

韓葵用刀一下挑斷了白禦桐的遮眼布,白禦桐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因為他被蒙住眼睛已經三天沒有視物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房間裏顯得有些昏暗,隻有牆角的一盞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著房間的一部分。

堵在我嘴裏的東西……是個啥?白禦桐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居然能塞下那麼大坨東西!

“我的貼身內衣味道怎麼樣?”這時韓葵的半張俏臉映入了白禦桐凍結的瞳孔裏。

等等!她剛剛說堵住我嘴的是……她的貼身內衣?白禦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大爺的!有沒有搞錯啊?

那東西是用來穿的啊,怎麼能用來堵人的嘴呢?再說了堵住我的嘴還不容易嗎?看見前邊桌上的那碗醬牛肉了嗎?

請你用它使勁兒堵!

在看到滿臉呆滯的白禦桐後,韓葵的俏臉上浮起了淺淺的微笑,少了幾分魅惑,多了幾分陽光。

眼前的韓葵和白禦桐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但他又說不出來具體哪裏不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浴缸裏的黃色橡皮鴨突然變成了一隻浮水的塑料人字拖,毫無違和感!

此時韓葵正用臂彎挽住白禦桐的脖頸,下巴磕在他的肩頭上,像是在撒嬌賣萌吐舌頭的俏皮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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