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了半天的路後,白禦桐終於來到了漢江沿岸的一個繁華小鎮。
隻要過了這個小鎮,白禦桐就能重新回到漢角了,這讓他的心情不由得變得愉快了許多。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漢角在自己的心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家一樣的存在了。
真奇怪,在名為漢角的那個地方白禦桐連一處房產都沒有,甚至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但他為什麼還是在潛意識裏認為那是自己的家呢?
白禦桐想不明白,他晃了晃腦袋,決定不願再去思考這些事,想那麼多幹嘛?家什麼的,不外乎就是遮風擋雨,避暑驅寒嗎?
此時正是陽光明媚的好日子,白禦桐注意到前麵圍了一堆人,像是在搶購打折商品。
“看一看,瞧一瞧咯!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一聲富有磁性的吆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白禦桐一頭擠進了人堆,看見一個白胡須的老頭光著膀子正躺在一張木板上,他的胸口上放置了一塊門板大小的灰色石塊,他臉上的麵容顯得十分嚴峻。
這時一個舉著鐵錘的漢子大步流星地向老人走了過來,像是凶神惡煞的門神。
“大師,你準備好了嗎?”漢子往手心裏吐了兩把唾液,然後挫了挫手,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老人裝腔作勢的用手臂擺弄了幾個動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沒事,你來吧!”
“好嘞!”漢子將桶一樣大的錘子舉過了頭頂,然後狠狠地往老人胸口上的巨石砸去。
咚的一聲後,巨石碎成了幾塊然後從老人的胸口滑落到了空曠的地麵,而大師站起身來和漢子並成了一排,然後與漢子一起拱手言謝。
圍觀的群眾都在不停地鼓掌叫好,大聲喝彩,而這時一個頭戴白巾的小夥子端著一個盛了數十張皺巴巴鈔票的黑色瓷碗,走到了白禦桐麵前,並晃了晃手裏的碗。
白禦桐呆呆地看了一眼小夥子,然後疑惑地開口問道,“這錢是給我的嗎?”
他周圍的人都爆發出一陣嗤笑聲。
“這人是傻子嗎?”
“不知道,腦子壞了吧?”
“別亂說,人家背著弓箭呢!估計是來砸場子的……”
白禦桐在眾說紛紜中總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夥子是來收錢的,而不是搞慈善的。
他無奈地掏出兜裏最後的五塊錢,然後放進了碗裏,小夥子說了句謝謝。
圍觀的百多號人也就隻有二三十來人給了錢,白禦桐這真是莫名其妙的錢就沒了。
白禦桐無奈地轉身離去,他得趕快回去,不然就趕不上吃中午飯了,隻要下午兩點一過,學院食堂的廚師和阿姨就會收班了。
正當他轉身離去時,一個人用手抓住了他的肩頭,“小哥先別忙著離開,再看一會兒唄?後麵還有精彩好戲呢……”
兩天後,漢角高級源學院。
“煙柔!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白思琪一把抱住了眼前一臉憔悴的美人,滾燙的淚水潮水一般湧出了她的眼眶。
顧煙柔整個人都靠倒在了白思琪的懷裏,眼神呆滯,“思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白思琪緊緊抱住顧煙柔的嬌軀嚎啕大哭道。
這時他們旁邊的婦人欣慰地說道,“看到你們能夠團聚,我真的很高興,既然人已經送到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有緣再會!”說完她拉著旁邊的女孩轉身離開了學院的大門。
“她們是?”白思琪看著遠去的婦女,疑惑地問道。
“恩人。”顧煙柔輕輕地說道。
“啊?那等我去把她們叫回來!”白思琪焦急地說道,顧煙柔的恩人就是她白思琪的恩人,怎麼能讓恩人就這麼走了呢?
“不用了,她們還有事忙呢,白禦桐回來了嗎?”顧煙柔雙眼期待地看著白思琪。
“我們還沒有他的消息……”白思琪垂頭喪氣地說道,“都怪我……”
顧煙柔在聽到白禦桐沒有回來之後,明顯地吃了一驚,“怎麼會……他應該比我先到學院的啊?”
“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白思琪預感到了不對。
顧煙柔娓娓道來,“是蟬花會……”
七曜高級源學院醫務室。
“天呐!”白思琪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龐,“怎麼會這樣……你的手……還能握劍麼……”
“我不知道……”躺在被床上的顧煙柔呆呆地看著自己手腕上駭人的傷疤,她的麵前散布著一堆被拆開的白色紗布。
“對不起……”白思琪此刻的語言顯得蒼白而無力,“煙柔……我沒想過會這樣……”
“不,你別這樣想,要怪就怪我不夠強,如果我能再強一些就好了……”顧煙柔的手指微微向手心靠攏,像是在捏拳,“對了,白禦桐呢?他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