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你不洗嗎?”老頭親切地笑道。
顧煙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她確實不需要,因為她的手筋已經斷了,連搓手這種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
這時候白禦桐從廚房走了出來,“大爺,碗我拿出來了,我們吃飯吧。”
“好嘞!”大爺拿出三張簡陋的木凳,擺出一副打牌的陣勢,“看看大爺我今天燒的什麼菜!”
白禦桐把顧煙柔抱到了他旁邊的那張凳子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你吃飯麼?”
“嗯。”顧煙柔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回答後,白禦桐給她添了半碗白米飯,然後又給自己添了半碗飯。
“怎麼隻吃這麼點啊?”老頭不解地問道,“鍋裏還有不少飯呢!”
“大爺,謝謝您能給我們一口飯吃,但我們也不能無節製的攝取您的勞動成果,而且這些飯已經夠我們吃了……”白禦桐辯解道。
“這是瞎講禮貌!”老頭看起來有些生氣,“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降智商!哪能就這麼餓著?”
老頭滔滔不絕地訓斥著白禦桐。
“我知道了,老爺爺!”白禦桐認錯道,他掃視著桌上簡單的燒菜,咽了一下口水。
事實證明小夥子並不是瞎講禮貌。
終於,在白禦桐吃掉第四碗飯的時候,老頭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因為吃驚而張開的嘴大得可以塞下一隻鴕鳥蛋。
“謝謝款待!”白禦桐喝完最後一口湯後,還滿足的舔了舔嘴唇上的食物殘渣。
“不、不用客氣……”老頭簡直驚掉了下巴。
這時候白禦桐才安心的給顧煙柔喂起了飯來,之前由於饑餓,他光顧著自己吃飯而隻是偶爾才喂一口飯給顧煙柔吃。
而老頭這時才收回目光,將心思用在了吃飯上。
白禦桐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喂著顧煙柔,像是小女孩在玩過家家時,給芭比娃娃喂沙子。
“我還沒嚼完……”顧煙柔不滿地小聲抗議著,她兩邊的腮幫子鼓鼓的,活像是一隻腮幫子裏塞滿了花生的倉鼠。
“哦哦。”白禦桐有點不好意思,“那你要吃的時候就張開嘴好了!”
“嗯……”顧煙柔難得的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我知道了。”
“你們兄妹倆兒感情真好!”老頭向他們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嗬嗬嗬……”白禦桐心虛地用笑聲回應著,“是、是啊……”
“對了大爺,您知道這哪裏有去漢角的碼頭嗎?”白禦桐忽然問道。
“漢角啊……”老人似乎陷入了沉思,“鎮子上的碼頭不知道可不可以到漢角,你們到那裏是要辦什麼事嗎?”
“嗯,我們的家就在漢角。”白禦桐回答道。
“你們居然來自漢角,那可是座大城市啊!我真想去親眼看看……”老頭的眼裏閃過憧憬的光芒。
“大爺要不我們一起走吧?”白禦桐提議道。
“不咯!老啦,走不動了,經不起折騰……”老頭連連擺手。
白禦桐奉承地說道,“別這麼說,大爺您的身體很硬朗呢……”
飯後不久,在老頭的注視下,白禦桐又帶著顧煙柔踏上了新的征途。
“你要坐船回去嗎?”顧煙柔一眼就看穿了白禦桐的想法。
“嗯,這樣保險一點。”白禦桐鎮定的回答道,他就是有這個打算,既然走路陸會被蟬花會的人攔截,那麼就改走水路好了。
“哦。”顧煙柔將下巴靠在白禦桐肩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不久後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吐氣如蘭。
白禦桐現在就像是帶娃的爹,如果他真要是顧煙柔的爹,一定恨不得馬上把這個賠錢貨嫁出去,然後騙點彩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