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強的姑娘啊,他想。
許久之後,白禦桐小跑在荒無一人的街頭,隻有微弱的路燈照亮他前行的路。
“現在往右邊走,第二家就是了。”江落恒的聲音回蕩在白禦桐的腦中。
“是這嗎?”白禦桐抬眼向頭頂的牌匾看去,那裏用燙金大字寫著“溫州藥坊”。
“嗯。”
得到江落恒肯定的回答後,白禦桐起先輕輕地叩響了柏木大門,見門內沒有反應後,又重重地敲了兩下。這時門內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靜靜地等待著。
不久之後,暗沉的門被打開一條縫隙,一個梳著兩個丸子的腦袋從其中探了出來。
“你好,那個我是來買藥的……”白禦桐看著那張精致的麵容,誠心誠意地問道。
不知是男是女的孩童緊緊看著白禦桐手裏提著的角弓,然後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後緩緩開口道,“請等一下。”小孩的聲音稚嫩而又甜美。
說完,小孩重新關上了門,片刻後門內傳出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湯哥,起床啦!有人來抓藥了!”
我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獅吼功?白禦桐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獅吼功?那是什麼?”江落恒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額……”白禦桐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給他聽,他隻記得自己到趙臨壇家蹭飯時,他的爸媽總是一見麵就掐架。
趙臨壇輕描淡寫的說那是獅吼功對壘,還讓白禦桐多吃菜,沒事少看點打打殺殺的東西,對思想不好。
這時,小童打開了木門,“你進來吧,先到裏麵坐坐,湯哥一會兒就來了。”
“哦哦。”白禦桐馬馬虎虎地跟著他走了進去,隻見小孩踮起腳按住大廳的吊燈開關,然後整個房間才亮了起來。
白禦桐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溫州藥坊有點像仿古劇裏的中藥堂,服務台後放置著一個有許多單格空間的長方形大木櫃,櫃子呈樸素的原木色。
“你先坐這吧!”小孩指著白禦桐身後的兩排座位,然後跑上了房間一角的扶梯,“湯哥快起來了!”
“來了,來了……”一道慵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白禦桐好奇地看向了扶梯的方向,一道消瘦的人影裹著一張花色的棉被走了出來,露著兩條毛腿在空氣中打顫。
小孩在他身後不停地推搡著,“湯、哥、你、倒、是、快、走、啊,客人都還等著呢。”他推動著男人的雙腿,他稚嫩的臉蛋因為吃力而漲得通紅。
“知道了,真麻煩,你要什麼藥啊?”說完,湯哥吸了吸鼻端掛著的青綠色鼻涕。
這種人靠譜兒嗎?白禦桐暗自誹腹,“那個……我要止血藥和刀傷藥,你這有嗎?”
“有,我現在去給你拿。”湯哥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向了藥櫃。
男人拉開幾個抽屜,從裏麵撈出幾味藥材放進了一個不大的碾盤裏,“止血藥和刀傷藥你各要幾份?”
“止血藥三份,刀傷藥五份吧。”白禦桐想了一下,“對了,你這有紗布嗎?”
“有,你要多少?”男人懶懶地說道,“小虎,你帶他去拿。”
“哦,你跟我來吧!”小虎指引著白禦桐來到一處角落,他熟練的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幾卷樣式不同的紗布,“你要哪種?”
幾卷紗布分別是小號的,大號的,還有加長加厚的。
白禦桐隨意打量了一下,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最後一卷紗布上,“我要這個,給我拿四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