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章若夜大喝一聲,他伸手一劍橫斬,劍影拖拽出了像是折扇一樣的弧形黑色尾巴。
韓葵搖擺著婀娜的身體,不斷靈活地左閃右避,她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就像是一片飄揚的羽毛。
而她身後漂浮著的歸墟則像是漁網一樣整齊排列,呈現出一種包圍的姿態,不時還會向前方發起猛烈攻擊的章若夜撲擊一兩下,就像蜘蛛的觸手一樣騷擾著他。
“去死!全都去死!”韓葵咆哮道,清涼的淚珠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拋出,“我要把你們都殺光!”
雖然她向後節節敗退,但章若夜也吃力不討好,完全沒有壓製住她,攻擊多半落了空,反而有一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若夜!不要傷害她!”章若楠焦急地呼喚道,“把她控製住就好了!”
章若夜聽到姐姐的聲音,手中揮舞巨劍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知道了,姐姐你去看看姐夫,這裏由我接管就好了。”
“嗯好,那就拜托你了!”章若楠迅速起身解除了護罩,她看著不遠處跪倒在地上的白禦桐,臉上不禁一陣絞痛。她邁開腿,心急如焚地向他跑了過去。
“落恒,你怎麼樣了?”跑到白禦桐近前,章若楠俯下身子半蹲了下去,接著她把腦袋湊了上去,想要去看清白禦桐的臉。
四目相對,章若楠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她看到白禦桐的眼眸完全呈現出一片死寂的灰色,沒有一絲神采,就像有人挖出他的眼珠,然後把乒乓球塞了進去。
章若楠看到這一幕,發現白禦桐的情況不對,於是就舉起手中法杖。下一刻他們的腳下便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金色法陣,壯觀的法陣中央,藍色和紅色的光交相輝映,像是警車頂上的雙閃警示燈。
一股奪目綠色光芒閃爍在白禦桐的身上,與此同時他身上深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愈合,結痂,接著傷疤脫落,完美如初,整個過程就像是敷麵膜。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將白禦桐身上衣物也一起複原,他衣物上殘留著血跡的缺口才能證明他不久前受過傷。
待傷口痊愈後,法陣的光芒這才漸漸黯淡了下去,章若楠用手抓住白禦桐的肩膀,輕輕地搖晃著他的身體,她焦急地說道,“落恒,你感覺怎麼樣?”
白禦桐沒有回應,從剛才到現在他甚至連眨眼的動作都沒有,就像栩栩如生的蠟像。
歸墟造成的傷害怎麼會這麼大呢?章若楠看著白禦桐那雙死寂的灰色眼眸,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如果不是我帶她來救你,你就不會這樣了,都怪我……”
兩股異色的氣浪碰撞在一起,迸發出了濃鬱的源力氣流,氣流形成疾風從章若夜和韓葵的身邊呼嘯而過——他們的每一次碰撞都能激起巨大的波動。
雙方都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陷入了僵持中,章若夜雖然占據著上風,但並不明顯,韓葵應付他沒有手忙腳亂的樣子。
“幾年沒見,沒想到你居然已經成為了守望者。”章若夜淡淡地說道。
“嗬嗬哈哈,那還是托你們的福。”韓葵不甘示弱地說道,“如果不是曾經的你們,又哪有現在的我?我在想我是不是該對你們說一聲謝謝呢?”
章若夜收斂了蓄勢待發的姿態,“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下呢?那已經是過去了,隻要你願意,大家都會選擇原諒你的……”
“原諒我?錯的是你們!”章若夜的話仿佛觸碰了韓葵的軟肋,“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們是誰?誰需要你們的憐憫了?”
她將她強勢的一麵完全展露了出來,就像是豎起尾巴護食的流浪貓,喉嚨裏發出低啞的嘶吼聲。
“不要把自己說得很高尚!你體會過我的傷痛嗎?你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嗎?你沒有資格來開導我!你什麼都不懂,不要假惺惺地伸出手來拉我一把!我真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