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麼?”女人收斂了笑容。
白禦桐沒膽承認,“我、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覺得你一個人笑起來很尷尬……”
“……”
女人再一次把臉湊到了白禦桐麵前,一股攝人的奇香鑽進了他的鼻孔,看著她完美的俏臉,他的下麵忍不住有了生理反應。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女人狡點的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火氣這麼旺啊?要不要我幫你泄泄火?”
“才、才沒有!”白禦桐結結巴巴地說道。
女人的手已經纏在了白禦桐的身上,他隻能扭頭拚命躲避著她從口中吐出來的香舌,上麵甚至還沾有拉了絲的唾液,唾液在燈光下飽滿有光澤,看起來像是蝸牛分泌出來的。
合著我剛剛是在啃一條鼻涕蟲?白禦桐隻覺得頭皮發麻,一陣反胃。
“不要啊!快拿開!嗚嗚嗚嗚……”白禦桐寧死不從,他不斷搖擺著腦袋,左右閃躲。
你大爺的!要親也把口水擦擦先啊……這麼多口水,你是要給我洗臉嗎?白禦桐簡直想往她的嘴裏塞衛生棉,聽說那玩意兒吸水強……
白禦桐有一些輕度潔癖,這一點,他相信自己的同桌龍雪陽是深有體會。
那是初中剛開學的第二天,班主任在調整了座位之後,龍雪陽就被安排在了白禦桐的旁邊。
龍雪陽晃愣晃愣地從抽屜裏取出一袋她愛吃的小零食撕開,然後遞給了旁邊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家夥,想和新同桌搞好關係,讓他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打打掩護啥的。
因為龍雪陽從小學三年級起就不愛聽課,上課時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開小差,所以在初中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她迫切的需要一架合格的僚機。
其實她昨天已經把僚機的事情搞定了,結果沒想到今天就換了座位。
“吃嗎?”龍雪陽問。
“哦哦。”白禦桐扭過頭看了看。
龍雪陽看著白禦桐的手一直徘徊在包裝袋的開口上,他的表情掙紮且猶豫不決。
還有潔癖?該不會是處女座吧?龍雪陽最討厭處女座了,怪麻煩的。
“要不我喂你吧?”龍雪陽試探著問。
白禦桐嚇了一跳,“不、不用!”他咬牙切齒地伸出食指和大拇指,然後小心翼翼地從零食袋裏捏了一小塊油膩膩的麻辣麵塊——動作僵硬得就像用鉗子夾掉進水溝裏的螺絲刀。
整個過程中,他的嘴都抿得緊緊的,表情凝重得像是管道工在疏通堵塞的馬桶。
看到這裏,龍雪陽的臉色陰鬱得像是天上閃著雷霆的烏雲。
“挺好吃的!謝謝!”白禦桐嚐試著咀嚼了一下,然後向龍雪陽伸出了大拇指,別人請你吃東西,總得感謝一下人家吧?
“不用謝……”龍雪陽看了看自己手裏攥著的零食,頓時覺得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時間有些食欲不振,而且還有一些想把包裝袋砸到旁邊這位臉上的衝動。
“咦,你臉色咋這麼差?”白禦桐把臉湊到龍雪陽麵前,擠眉弄眼地擺出了一副關注的表情。
“沒什麼。”龍雪陽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露出明眸皓齒。
白禦桐直愣愣地看著她那迷人的笑容,不禁看呆了“你牙縫裏好像有菜渣耶……”
“是嘛!嗬嗬嗬……”龍雪陽雖然額頭青筋直跳,但還是手掩嘴笑得很淑女。
形象!形象很重要!這才開學沒多久,要忍……她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白禦桐又指著龍雪陽抽屜裏的方體包裝,那是龍雪陽帶來的衛生巾。
“能給我一張擦擦手麼?”
聽到這裏,龍雪陽愣了一下,她不僅沒有露出一副“好呀”的可愛小表情,還直接上手揪住了白禦桐的耳朵,用力一擰。
“你大爺的!老娘忍你很久了!”
“痛痛痛!”白禦桐大聲哀嚎著。
……
“老姐不要!我口臭……唔……我今天中午吃大蒜啦……唔……唔……”
我靠!白禦桐的嘴裏發出無可奈何且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那個女人咬上了他的唇瓣,他們互相撕咬著糾纏在了一起,像是街頭上一對熱戀中的普通情侶。
白禦桐的頭被重重地抵在牆壁上,退無可退,嘴裏還含著一條活蹦亂跳的舌頭,鼻端縈繞著如夢如幻的奇妙迷香。
女人用氣勁十足的手指扼住了白禦桐的喉嚨,防止他的腦袋亂動,她的另一隻手繞過白禦桐的背後,放到了他有力的腰上。
女人緩慢地閉上了那對攝人的赤色眼眸,她在他熾熱的唇上深深索取著一切。
她沉浸在了自己的虛無幻想當中,兩行透射著淡紅色光芒的淚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蒼白的臉頰上。
女人的淚痕像是古老的河流,那裏麵流淌的是融化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