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摘啦!不然怎麼吃飯呢!”小藍伸手拉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張唇若丹霞、玫瑰含雪的小嘴,光滑的鼻梁很挺。
白禦桐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原本以為小藍老師非常醜,結果卻出乎意料的漂亮。現在他隻覺得自己不配和她坐在一起。
“怎麼了?”小藍輕輕一笑。
“我、我我我……”白禦桐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雨點有些錯愕,她手裏的筷子捏得越來越緊,像是在緊張又像是在害怕。
“哥哥?”她問。
白禦桐沒有回答雨點,而是看向了小藍,麵露疑惑,“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小藍突然不說話了,她看了看他旁邊的雨點,欲言又止。
白禦桐也跟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雨點,女孩的額頭上突然冒出了霧珠。
“怎、怎麼了嗎?”
白禦桐自然看出來她很緊張,於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喝果汁嗎?”
“嗯!”雨點恨不得把頭點到餐盤裏去。
這時白禦桐好像聽到了一聲冷笑,他回過頭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聲源。
就在他鬆了口氣的時候,腦子突然響起了一道略帶著憤怒與不悅的聲音,“你難道認不出她就是你媳婦兒嗎?”
白禦桐的瞳孔瞬間收縮,他手裏的筷子毫無征兆的從指尖滑落,然後掉落在桌麵上,產生了清脆的碰撞聲。
聽到聲響,白禦桐像是警報器一樣驀然驚醒,他匆忙地去撿掉在地上的筷子,神色慌張。
“哥哥,你怎麼了?”雨點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沒啥!”白禦桐連忙搖頭,“我、我、我吃完了,我們先走吧!小藍老師,我們就不打擾你吃飯了!”
沒有等小藍回應,白禦桐就給一頭霧水的雨點使了個“走”的眼色。
“那老師,我們就先走啦?”雨點茫然地端起了餐盤,跟著白禦桐離開了座位。
“嗯,慢走……”小藍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
“哥哥,你怎麼了?突然就要走?是菜不好吃嗎?”雨點被白禦桐拉著,走得踉踉蹌蹌的。
“先別問這個,我們快點回房間收拾收拾東西,然後趕緊離開這裏……”白禦桐自顧自地說著。
雨點一下子掙開白禦桐的手,然後停下步伐,駐足在了原地,視線迷茫地徘徊在白禦桐的背影上。
白禦桐狼狽地回頭張望,“你怎麼了?”
“為什麼要走?”雨點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白禦桐。
她不想離開七曜,大家對她非常好,這裏對於她來說更是第二個家,她過得很開心。
白禦桐準備去拉雨點的手,“你別問這麼多了,跟我走就……”
雨點迅捷地躲開了白禦桐伸過來的手,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哥哥,你怎麼了?突然間這樣……”
“雨點你相信我嗎?”白禦桐沉默了,他明亮的眼神逐漸黯淡無光,像是融入暗夜的黑貓。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跟我走好嗎?”
白禦桐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邀請雨點跟自己遠走高飛的場景了,那時候他們還在窮鄉僻壤的山裏,那裏隻有一座草屋和一片水塘。
那天女孩穿著男孩“撿來”的裙子,在草地上轉圈,笑得就像天使。
他想把天使帶出山,讓她跟自己一起過人間的日子,天使很高興,沒頭沒腦的就答應了。
這次他還是發出了同樣的邀請,她,會跟著他走麼……
雨點猶豫了一下,她看著白禦桐陰鬱的眸子,“我們還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了。”白禦桐回答得斬釘截鐵。
雨點回頭望了一下食堂的方向,抿了抿嘴唇,許久之後,女孩牽上了男孩寬闊的手掌。
“我跟你走!”
聽到回答,白禦桐抬起了頭,沮喪的眼神重新煥發奪目光彩。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裏瘋狂地分泌著什麼——或許是因為興奮而產生的腎上腺素;又或許是因為發情而產生的男性荷爾蒙。
他不清楚,也知道,他隻知道女孩再次選擇了自己,就像在山裏那次一樣,她說“我跟你走”。
白禦桐二話不說,他緊緊拉住雨點柔軟的手,然後向宿舍跑去。現在他心情的複雜介乎於娶了新娘子和劫了法場之間。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艱苦,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