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前,白禦桐回到了學校裏的宿舍。
雖然十多天沒有人居住了,但房間裏卻是一塵不染,估計是雨點來打掃過了。陽台上養殖的綠色盆栽也有人澆過水的痕跡。
白禦桐想象著一個早起的女孩每天清晨會替他拉開藍色的窗簾布,再打開透明的玻璃窗,讓房間裏流通清新的空氣,然後把昨夜收下來的綠植搬到窗台上,用水壺給它澆點水,之後再逗弄一下它綠油油的寬葉。
女孩一絲不苟的做著大掃除,偶爾還會伸一下懶腰,待所有工作都完成後她才會扣上門幽靈似的離開房間。
一陣寂靜過後,清風拂過綠植,它寬闊的葉微微顫抖著,上麵還未消散的水霧在葉尖凝聚成一顆小水珠,片刻之後滴落在稀鬆的土壤中……
白禦桐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明明雨點活過來了,他卻高興不起來,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重新擁有一次已經擁有但失去的東西,這種虛驚一場的感覺糟糕透了。
他用手背擦了擦幹澀的眼睛,然後打了個哈欠。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嚇了白禦桐一跳,他猛的睜開眼睛。
“誰啊?”白禦桐納悶,查水表的嗎?
“是我。”顧青隔著門對白禦桐打了個不冷不熱的招呼。
白禦桐拉開門呆呆地問,“哦哦,啥事啊?”
“現在到下午集體訓練的時間了。”顧青解釋道。
“哦哦。”白禦桐一頭霧水,現在打飯還要集訓啦?現在的服務標準真是越來越高了……沒辦法,學生就是祖國的花朵,總得伺候好,不然容易長殘。
“你叫了雨點嗎?”白禦桐看了看他周圍,沒有發現雨點的身影。
“沒有,這幾天校長在獨自訓練她。走吧!時間要到了。”顧青一口咬碎了棒棒糖,接著他嘴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
“那好吧,我關一下門。”白禦桐轉身關上了房門。
……
七曜高級源學院始建於九年前,由漢角六位闊綽的金主出資籌建,是一所年輕的學院,校長由校董之一的顧其塵擔任。
學院中的競技場是仿照華士坦丁堡競技場以1:3的比例建造而成,具有濃重的南方建築風格,可以同時容納約7300人觀賞比賽,規格不僅宏大,還十分符合藝術美學的設計。
顧青帶著白禦桐從後門走進了全漢角最壯觀的競技場中央。
白禦桐驚歎於這宏偉的競技場,他不禁將眼前的競技場和印象裏的羅馬競技場作了一次深刻的比較,他發現這座競技場不僅雄偉壯觀,還毫無歲月的痕跡,嶄新得像清潔阿姨刷過的馬桶。
“我們來這幹嘛?”白禦桐看著遠處幾個正在熱身的男女青年發出了疑問,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幹服務行業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
“訓練。”顧青淡淡地說。
“訓練什麼?”白禦桐慌張地問,貌似不像是要訓練打飯的樣子,食堂裏打飯的幾個阿姨阿叔他都認識,這裏一個也沒有。
前麵那些年輕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要加入服務行業的樣子,因為白禦桐可以肯定他們手裏的刀刀劍劍肯定不屬於廚具……
“訓練團體戰鬥。”顧青簡潔地說。
“啥!不至於吧……”白禦桐嚇了一跳,我頂多算是打飯的文職人員,怎麼也不該輪到我上戰場吧?這就好比皇帝不會讓負責服侍娘娘們生活起居的公公去北疆打打殺殺。
白禦桐驀然想起了顧校長讓他擔任帶隊老師的事和當時他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不禁又自我催眠道:沒事的,校長那麼靠譜兒,怎麼可能讓我去打打殺殺呢?
“校長不是說讓我當帶隊老師嗎!我應該不用訓練吧!哈哈……”白禦桐尷尬地撓頭,嘴裏發出幹巴巴的笑。
顧青似乎很滿意於白禦桐呆滯的表情,“不,那是在你轟碎會議室之前,而你現在欠了學院兩百七十六萬塊修理費,由於你幾乎還不起這份債務,所以校董會一致決定由親自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