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還未結束,安雲兮雙眼一凝,不再耽擱,踢開門直接衝了進去。
這一幕來得突然,等眾人聞聲愣住的時候,安雲兮已經出現在馬友學身邊,手中正握著一隻拿著破碎酒瓶的手。
那破碎而鋒利的一麵,正對準著馬友學的後心。若是這一擊偷襲得手,馬友學一定會有性命之憂。
安雲兮的突然出現,導致了戰事的暫停,再加上她露的這一手,更是震驚全場。
“你是什麼人?!”
“老大!”
烏鴉和馬友學同樣震驚的聲音同時響起。而馬友學情不自禁的呼喊就變成了烏鴉問題的答案。
“你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女老大?哼,三中的人也想插進我們一中的事?”烏鴉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畢竟還未經曆社會,多年的無敵讓他已經產生自大的心理。安雲兮剛才的所作所為,隻在他的內心中產生一瞬間的驚訝,之後,便不再存在。
“我沒有興趣插入什麼三中和一中的學生糾紛。隻不過,看在這一聲老大的份上,我就不能不管他們。”安雲兮冷漠的說完,握住對方手腕的手慢慢滑至那半截酒瓶,手中一發力,隻聽見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那半截啤酒瓶竟然被她空手捏碎。
這一下,再次震撼全場,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烏鴉臉色也變得慘白。與勇氣無關,隻是他知道這樣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你…你想怎麼樣?”好漢不吃眼前虧,烏鴉不傻,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妥協是最好的選擇。
“我倒是想問問,你把他們幾個帶到這裏來是想要怎樣?”安雲兮拍拍手掌中的玻璃碎,轉過身,麵對烏鴉。
平靜無波的五官,沒有絲毫情緒的表現。卻讓烏鴉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寒意從心底升出。
“老大,他們想要逼迫我們去迪高販藥。”這時,馬友學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走到安雲兮身邊附耳說道。
其餘幾個和馬友學一起的高中生此時也慢慢移著步子向安雲兮和馬友學靠近。相互依靠著,眼神戒備的看著周圍的人。
在場的人中,幾乎人人掛彩,好在都隻是皮肉傷,並沒有傷筋動骨。
馬友學的話讓安雲兮的眸子閃過一道冷光:“什麼藥丸?”
“聽說是吃了能讓人興奮,產生幻覺的藥。”馬友學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安雲兮的眼睛看向臉上變得陰沉的烏鴉,以一種不容反抗的語氣問向烏鴉:“你從哪得來的藥?”
“我……我……”烏鴉的聲音仿佛從喉嚨裏擠出來一樣:“從省城得來的。”
省城?G市?
G市有興奮劑流入K市的黑市,這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整個G省,特別是G市的地下市場都在出雲社的掌控範圍內。烏鴉,一個高中生,從哪裏得到的藥物?
除非,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出雲社中有人利用高中生販毒。
心中推斷出整個結論,讓安雲兮的雙眸底下一片冰冷。
“省城什麼人?”安雲兮繼續追問。隻是聲音冷了許多。
“我,我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知道大家都叫他山哥。”烏鴉說完這一句話,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安雲兮心中記住了這個名字:“那些藥呢?”
“還,還沒有。山哥讓我先把線給搭好,之後才給我藥。”烏鴉支吾的回答。
還好。事情還沒有自己預想中的糟糕。
“那麼,現在我們該來談談今天這件事怎麼解決了。”安雲兮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意。
“什、什麼事?”烏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安雲兮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什麼事?你抓了我的人,還打了我的人,就想這樣完事?”
與烏鴉的驚恐不同,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馬友學和幾個同伴猶如仙樂一般。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安雲兮終於承認她是他們的老大。
激動的表情讓幾人的臉上呈現出誇張的笑容,相對的,烏鴉一夥臉上都是死灰一片,相互對望著,交換眼神,怎麼才能從這個能夠徒手捏碎玻璃的女孩手中逃出升天。
可惜,安雲兮所站的位子正是在大門附近。除此之外,要想離開這所房子,就隻能從窗戶跳出去。可是,這可是五樓……跳下去,非死即傷。
“我,我們錯了。”人群中開始有人崩潰,哭喪著臉幾乎要跪在安雲兮麵前。
馬友學得意的笑著,體會著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卻冷不防看到安雲兮冷漠的一眷,頓時一個激靈,將那一絲得意趕緊收了起來。
“每人打斷一隻腳,我便讓你們離開。不然……”後麵的話不用說我,那被捏碎的酒瓶碎片還安靜的躺在地上,提醒著眾人不要無視安雲兮的話。
打斷一隻腿?!
這一句話,驚住得不止是烏鴉一夥,就連馬友學幾人臉上已是愕然和恐慌。
“怎麼?不願?”安雲兮的語氣依然平靜,仿佛幾條腿對她來說還不如幾隻螞蟻一般。
“老大,是不是太嚴重了?”馬友學在安雲兮身邊訕訕地道。
這句類似求情的話,讓烏鴉的同夥們向馬友學投來感激的目光。
“你不是要認我當老大麼,不是想要當黑社會麼?我這是讓你體驗真實的黑社會生活,怎麼突然心軟了?”安雲兮帶著冰冷的笑意看著馬友學。
這就是黑社會,不止有那些令人羨慕的江湖義氣,兄弟情誼。還有著真正的腥風血雨,你死我亡。
“想要混黑,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慈手軟。今天你不殺他,明日他就會殺你。如果你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的話,趁早回到學校好好讀書,別再想著什麼黑社會的事了。”安雲兮譏諷的笑著。
這些十六七八的青少年,都是正值青春熱血的時代。每個人的內心都向往著被影視劇和武俠小說渲染之後的江湖。但是,誰又知道真正的江湖並不是他們所幻想的那樣,那些令人向往的江湖不過隻是存在於虛幻之中。
“可,可是殺人要坐牢的。”馬友學的腦門已經冒出冷汗。
安雲兮冷笑,指著在場這些人,眼中對他們身上的傷痕帶著諷刺:“打架就不犯法?傷人就不犯法?”
馬友學無言以對,其餘的人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這個不大的少女站在一群全身傷痕的少年之中,神情自若的訓斥著他們的無知和幼稚。
“我們錯了。不會在胡思亂想,我們答應老大,從今天開始好好學習,不再去想著成立幫派的事。你可不可以饒了他們?”
許久之後,馬友學才憋出一句話。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很認真?
“饒?世界上的事有多少是能夠讓你們重新選擇的?犯了錯,就必須要接受懲罰,既然選擇了就要承擔後果。”安雲兮說完。手中無形掌力四射,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將真氣打入烏鴉等人體中。
啊啊啊——
慘叫隨之而來,幾乎是同時烏鴉一群人都抱著自己的左腿倒在地上哀嚎。這一幕驚呆了馬友學,再次看向安雲兮的眼神中充滿了畏懼。
“他,他們……”馬友學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話卻無法說出口。
“放心,死不了。隻是讓他們疼上半個月罷了。”
……
烏鴉事件之後,安雲兮讓無弦找到了那個‘山哥’,至於怎麼處置,安雲兮隻給了一個字,那就是‘殺’。
而與山哥牽扯過大的烏鴉家族,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幾乎麵臨著破產的危機。不過,這些事都發生在遠離校園的社會。在K市的學界,應該說在K市最重點的一中裏,隻是出現了一道另類的風景線,那就是曾經在校稱王稱霸的烏鴉一夥人居然無一例外的都瘸了半個月。
每當在校園裏看到這夥人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許多曾經受到他們欺負的同學都會偷偷的捂嘴而笑。至於馬友學一夥,在龔子良驚詫的時候返回校園,雖然身上的傷痕難以遮掩,但至少,他們都是好胳膊好腿的。從那一天後,這群整天喊打喊殺的高中生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居然老老實實待在學校裏看書做題。
這讓曾經了解他們的人都詫異不已,想要詢問,卻每個人都閉口搖頭。就連烏鴉一夥也是保持沉默,始終沒有人去透露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效果當然是安雲兮在最後露了一手之後,對所有人的要求。有了瞬間弄瘸一群人的震懾在前,沒有任何人敢去挑戰安雲兮的底線。
龔子良倒是曾經把懷疑的視線鎖定在安雲兮身上,畢竟她也算是當事人之一。隻不過,想到她那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便自嘲的搖頭。卻不知,他與真相已經擦肩而過。
一中的風起雲湧沒有影響到三中的安雲兮,在平靜中,迎來了高中時代的第一個寒假。在安雲兮告別程萱和劉曉,收拾好行李準備返家之際,她接到了一個期盼已久的電話。
那就是傑克告訴她,小世界的私人衛星升空的事。從此以後,小世界和外界可以通過通訊和衛星來進行聯係,網絡和信號已久布滿了小世界。
這個好消息足足讓安雲兮嘴角上掛著的笑容保持了三天,就連父母都好奇的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把她樂成這樣。而她的回答就是因為可以回到家吃媽媽做的菜了,所以高興。這句話讓安媽媽激動地連著好幾天換著花樣的給安雲兮做好吃的,讓後者哭笑不得。
另外,傑克還彙報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安雲兮送回去的藥物,在檢驗分析之後,確定能夠提高異能者潛能,平常人服食隻能充當致命毒藥。但是,藥物的成分比例顯然沒有進行到最佳的分配,也就是說這個藥還在研究中,所以不能立即給‘雲中城’的異能者使用。
對此,安雲兮並沒有失望,這種借助外力的東西隻用應急就好,沒有必要把它看成增強實力的部分。所以,她隻是吩咐傑克安排人繼續研究,爭取早日得到成品,便沒有再繼續關注此事。相反,她倒是很想知道華夏政府在得到這個藥方之後又會有怎樣的研究成果,那個艾麗莎的母親,他們是否會安排人去營救。
當然,喬博琰能夠解決她的疑惑,可是,在安雲兮心中還不覺得這樣的事值得讓她跑去向喬博琰打聽。
返回清江縣,家鄉的一切都是令人懷念的,那種感覺和前世畢業後離家拚搏,過年回來的感覺重疊在一起,讓安雲兮難得的傷感一回。
重生幾年來,安雲兮第一次賴床,就被母親一大早毫不客氣的掀開了被子。
“起床起床,都幾點了還睡。”林翠站在女兒的床前,拉著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來。
難得享受到母親這樣待遇的安雲兮,幹脆也懶得反抗,任由母親將自己從床上拖起來。“媽,幾點了?”
“幾點?都九點了。”林翠說著,用有些微涼的手掌拍了拍女兒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
一直閉著眼睛的安雲兮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母親一眼,又重新閉上眼,身子一軟再次倒在床上,嘴裏嘟嘟囔囔的道:“才九點,那麼早。我再睡會。”
“你平時不都是五六點起床的嗎?”林翠被女兒無賴的樣子氣笑了。
安雲兮翻身,拉起杯子蓋住自己的頭,模糊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所以我偶爾睡一次懶覺,母親大人你就通融一下吧。”
女兒的話讓作為母親的林翠臉上閃過一絲心疼。這些年女兒的努力和用功她都看在眼裏,每次都想勸她休息一下,隻是看到安雲兮臉上的堅持,便再也說不出口。今天難得女兒露出撒嬌的姿態,她自然不會強迫她起床。
所以,林翠隻得無奈搖頭,笑著提醒道:“睡吧睡吧,你別忘記你下午約了張黎就成。還有,明天清晨咱們要趕回老家祖宅,你可不能再貪睡啊。”
“回老家?”安雲兮掀開被子,露出自己迷蒙的雙眼。
林翠點頭解釋:“今年是十年大祭,所有安家子孫都要回老家祭祀祖先,你小的時候也去過,隻不過記不得了而已。”說完,林翠離開安雲兮的臥室,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十年一次的家族祭祀,安雲兮怎麼會忘記?
前世的記憶漸漸蘇醒,同樣是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她隨著父母返回老家參加大祭。在那一天她見到了許許多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也不認識的親戚。這些親戚中,讓她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來自S省的堂叔家。
這位堂叔也算得上安家的傳奇人物了,讀書不多,卻能從擺地攤起步短短十年成為了S省的納稅大戶。
安雲兮第一次見到這個堂叔的時候,正是在這一次的大祭。那時他已經是身價上百萬,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人物。特別是對當時安雲兮的家庭來說,更是難以仰望的存在。
這些其實都沒什麼,誰家還沒個富親戚?隻不過,這位遠離本籍在外闖蕩的堂叔,在賺了錢之後,便想要融入S省的上流社會,脫離暴發戶的定義,想法是好的。人嘛,都想往上走,可是他卻在家族中充當起所謂的上流社會。
安雲兮至今沒有忘記在那一次見麵,也是兩世唯一的一次見麵中,這個富有的堂叔如何的趾高氣揚,如何的用鼻孔看著家族中的這些‘窮親戚’,那個年輕漂亮的叔媽有多討厭老家的房子,多擔心這些熱情的窮親戚會有一天找上門來尋求幫助。
就連安雲兮的父母這樣政府事業部門的鐵飯碗,也被他們看成是不求上進的表現,言語中多有諷刺和炫耀。甚至還施舍的對當時正讀高一的安雲兮說,如果她考不上大學或者找不到工作,可以去S省找他們。
這句話深深的刺激了當時的安雲兮,畢竟是懷揣著夢想的年代,需要的是更多的肯定和支持,而不是所謂的給條後路。
想起這些前塵往事,安雲兮最後一絲睡意也消散而去。閉上一直盯著天花板而弄得有些發脹的眼睛,安雲兮在心中承諾,如果這一次的相遇,他們依然帶給父母自卑和自責,那麼她會讓他們感受到什麼叫真正的打回原形。
狠嗎?不,安雲兮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隻是教會他們有些時候他們那些驕傲的財富其實什麼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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