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玲的靈堂要比王洋想象的宏大,東郊的公寓內的一處空地搭建起半個足球場的大棚,棚子整體為鋼架結構,入口處掛著“悲天哭地怨人生苦短,憐兒惜女歎命運不公”,棚內一張微笑著的黑白照遠遠就清晰可見。
“果然是有錢人。”王洋目光閃動。
一旁的張成見王洋這幅模樣,悲痛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自得之色,整個明海市能舉辦這樣宏大靈堂的人屈指可數。
“讓王先生見笑了,我這個做父親的說來也慚愧,女兒生前沒能給她最好的,卻隻能等到她死後才來彌補。”張成眼中滿是黯然。
劉桂玲攬住張成的手臂,這個女人在王洋驅使鏡子飛舞之後消停了很多,雖然消停但對王洋的偏見並沒有減少多少。
雖然劉桂玲隱藏得很好,但王洋能夠看得出來,他並不如認同張成的這番言語,不過話怎麼好聽還是要怎麼說。
“逝者已去,不必緬懷。”
“咚——”陣陣巨大的鑼鼓聲從王洋的後方傳來。
公路上駛來一輛小型貨車,貨車與普通貨車別無二致,除了車頭懸掛著的八卦鏡外。
“天師出行,諸魔逼退——”車上一個身穿灰色布衣頭紮束發的年輕人,他拿著手中的喇叭喊道。
這輛小型貨車後同樣服飾的人約莫有5、6個,貨車身後跟著超大超寬豪華suv。
王洋打量著這隊車輛還有車輛上的乘客,穿著法袍像是道人的模樣,服飾又不是本地道觀的服飾。
車隊緩緩前行最終停在了靈堂門外不遠處的一個空地。
“老公,賈天師來了。”沉寂已久的劉桂玲麵帶喜色,握著張成的手不自覺緊握。
王洋印象中劉桂玲確實提到過賈天師這個人,這個賈天師是劉桂玲在香港花重金請來的大師,據說能請神通鬼,一雙“天眼通”練得如火純青,就連八方鬼神見了他都要避讓。
看到劉桂玲臉上的喜色,張成麵上有些許不悅,又礙於丈夫的身份有王洋在場不好發作。
“王先生,可有意向見一見賈天使,這個賈天師在香港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師。相信作為同行的你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也不一定。”他轉頭詢問式的看了看王洋。
劉桂玲的喜色張成的不悅,王洋清晰捕獲,居然所知本地的道人並沒有看到靈體的能力,更別說能看到鬼神。
除了他自己擁有“陰瞳”這個變數外,王洋暫時沒有遇到能夠看到靈體的人,不過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個賈天師是真是假他還真說不準。
王洋走神這段時間,不等他與張成親自迎接,一個身穿著黃色法袍頭戴黑冠的道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哼,我當是哪位大師呢,年紀不大,架子倒是挺大的。”道人看向王洋的眼神滿是不善的意味,他早來來的路上就聽劉桂玲介紹王洋的事情,不過看到對方隻是個毛頭便全然再無興趣。
什麼是道行,修行的年歲就是道行,他不行眼前這個20出頭的年輕人道行能高到哪裏去。
賈天師不屑的神色被劉桂玲看在眼中,她內心暗自發笑,搞得再玄乎有什麼用,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賈天師,您來了,我們剛剛準備去迎接你的。”劉桂玲恭敬看著道人,利索地從包中拿出一個鼓囊囊的紅包遞了過去。
賈天師不動神色的收下後“嗯”了一句,並沒有多餘的表示,對於這個行業的規則來說,保持神秘感是一門學問,人因為未知而畏懼,畏懼才需要鬼神,這個道理他是深信不疑的。
張成看著唯唯諾諾的妻子收起眼中的不悅,看了看王洋又看了看賈天師,他與原以為王洋與賈天師的碰到注定回事水火不相容的場麵,他甚至做好勸架的準備,沒想到這兩個人見麵除了賈天師略帶侵略的言語,二人並沒有別的表示。
“賈天師,您來啦。”張成微笑地說道。
張成前後360度的態度轉變王洋看在眼裏,他隻是笑了笑,“陰瞳”全開,眼前這個賈天師身上並無執念的氣息,所以他沒辦法斷定對方是否有別的能力看到靈體的存在。
至於言語上的冒犯,隻要對方不要不依不饒,他大可一筆揭過,小孩才講恩怨,他更注重的是得失。犯不著為了麵子上的事情,跟對方鬧得不愉快,畢竟劉玲玲的靈體才是重重之中。
另一頭的賈天師也王洋一樣的想法。
“我們進靈堂看看吧。”王洋與賈天師異口同聲的說道。
話剛說完,賈天師隻是略帶驚訝得看了王洋一眼,顯然對這個年輕的話所吸引,也不是對方並不是他想得那樣,隻是一個繡花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