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聲音空洞而又悠揚,傳入王洋耳中,虛無空靈,忽遠忽近。仔細聽,聲音源自門外。
“生意上門了?這次又是什麼?”王洋看著緊閉“咚咚咚”做響的木門想道。
記憶中上一次生意還是半個月前,客戶是一個粘在輪椅上老奶奶,老奶奶由於過度肥胖常年待在輪椅上,以至於死後也跟輪椅密不可分,由此產生了跟輪椅分開的執念。
那天晚上王洋費了好大勁,最終用一把鐵錘暴力拆卸後,這才把老人從輪椅上弄出來。執念消除,老奶奶當場消散,那張輪椅留了下來,現在就擺在他的屋內靠桌的角落裏,現在屬於他的個人財產,這也算是這份特殊工作的報酬。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驅散大腦裏的困意,“生意上門,開門待客”是一個好買賣人的基礎修養。
“咚咚咚~”敲門越發急促,似在催促屋內的人快些開門。王洋朝著門口走去。
路過床頭旁牆麵上的開關處時,他停頓了片刻。自從習慣了“陰瞳”的夜視能力。夜裏不開燈成了他的新習慣之一,為數不多的幾次開燈也是青梅竹馬的張楠來家中做客,需要顧及客人的感受。
至於不開燈原因有三,一是自己早已習慣,二是除了張楠家中很少有客人,三是開燈會驚擾到他的客戶。
王洋慢悠悠德走到門前,伸出左手,輕輕搭在門把手上,右手理了理睡得有些雜亂的頭發,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轉動把手,木門“嘎吱”一聲應聲而開。王洋將頭探出門外,用了個雄渾的腔調說道:“尊敬的客戶,這裏是助鬼往生事務所,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您?”
門外空蕩蕩地,既沒有粘在輪椅上的肥胖老奶奶,也沒有頭朝下吊在天花板上的長發美女。
“打開的方式不對?”王洋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又借助陰瞳反複看了好幾遍,門外確實是空蕩蕩地,不僅人影沒有,執念也沒看到。
“會不會是敲門惡作劇?”王洋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想道,半夜敲門這種惡作劇雖然不多見,但出現也時能夠理解的,畢竟這片區域是東區赫赫有名的平民窟,這麵魚龍混雜,小混混、賭徒、癮君子在這裏隨處可見。
多半是某個找錯門酒鬼,要不就是某個腦子進水在平民窟踩點的蟊賊。
“神經!大晚上不睡覺撲街去吧”王洋大罵一聲,“嘭~”的一聲,門被他暴力合上,噩夢本來就讓他心情不悅,又來一個半夜敲門的家夥,真是晦氣。
牆壁上的掛鍾,時針停在2的位置,淩晨兩點半。再不睡明天他又沒法正常出攤了,好不容易在巷口占住客流量大些的位置,又得打水漂,偏偏他為了生計又不得不做兩份工作。貧窮真是個惡性循環,此事無解越想越煩。
王洋轉身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
“咚咚咚~”聲音再一次在他半米之隔的門外響起,這次聲音比之前更加的急促。
“沒完沒了了?”,王洋麵露不悅,“阻人睡眠,猶如謀財害命”,他從床底下摸出一根棒球棒,眼神極其不耐煩躡手躡腳地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