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設案,一切從簡。
“不孝兒漫明熙攜兒媳淩水心,臣子穆靈前來祭拜父親!一叩,二叩,三叩!”
觸景難免生情,雖然父輩們留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然而子輩們畢竟一同成長,一同曆險,那份患難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消失殆盡的!
漫明熙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淚痕!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當初四個毛頭小子進入穀裏的一幕幕場景,紫藤花針紮潼澤,噬魂鳥的襲擊,忽然發現的古墓,以及古墓裏穆丞亡魂透露的那番驚天秘密,這一切好似發生在昨天,有好似很久!
三人祭祀完畢轉過身來,卻發現在他們身後早就站立著那名黑衣刺客,這黑衣刺客斜跨寶劍,並未有任何舉動!
三人皆驚愕失色,淩水心潛意識裏的那份責任和武士的敏捷讓她身子一閃,立於漫明熙身前,隨即拔出擎蒼劍,橫在手中,這才稍微心安,心有餘悸的想到,幾年不見,這小子竟然是如此大的變化,飄展武力如此厲害,何時藏到我們身後我竟全然不知,剛才他若偷襲我們,恐怕我們來不及反應便要葬身於此了?想到這裏,淩水心額上不禁冒出一絲絲細汗!
漫明熙那夜和潼澤有過照麵,心裏早就知道此時的潼澤今非昔比,但他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便問黑衣人道:“你是潼澤?”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明熙哥哥還是那麼睿智,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瞞住你太久的!”說完,黑衣人拿下了麵罩,一張青俊的臉龐露了出來!
三年前潼澤被驅逐出聖鷹城的時候,還是個毛頭小子,而今卻成大人模樣,雖然樣貌變化巨大,但還是依稀可見那印在眾人腦裏的輪廓,他們十分肯定,眼前的黑衣人便是潼澤無疑了!
潼澤一臉邪笑,說道:“明熙哥哥,穆靈哥哥,水心姐姐,三年不見,一切可好?”
淩水心性子太急,心中早就把潼澤看做敵類,一時又生埋怨,道:“誰是你哥哥姐姐,三年前要不是明熙哥哥動了善心,饒了你一命,你豈能活到今天?你個亂臣賊子,今日竟然不懷感恩之心,前來做刺客,天下還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嗎?”
淩水心以為自己這一番快人快語必然罵得潼澤不敢言語,然而潼澤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他微微一笑,顯得毫不在乎,然後略顯得意,道:“若是我真當刺客,明熙哥哥至少死了兩回了!而你,剛才也死了!”
淩水心聞言大怒,道:“就憑你?”她語氣雖硬,但手中的擎蒼劍握得更加緊了!
潼澤肅色正視,道:“素我直言,以我現在的一身本事,恐大陸之間已無敵手?水心姐姐,即便你有天下第一劍擎蒼劍在手,對我而言,也如同小兒持寶劍,不足為懼。”
淩水心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狂徒,大言不慚,有膽量便與我過幾招,不過事先說好,若是你敗在我劍下,無論你如何乞憐,我都要屠你狗命的!”
“你先出招吧!”潼澤漫不經心的說道!
淩水心早按捺不住,如猛虎撲食,拔劍便刺,劍氣極盛,大有一擊必殺的意味。潼澤並不慌張,心中如有丈尺,待淩水心劍鋒剛進,快乎及麵,潼澤提劍柄輕輕一擋,便將淩水心劍鋒擋開!
淩水心根本停不下來,提劍接連又是幾劍而去,招招借用全力!潼澤劍未出鞘,便輕鬆化解!稍微有點空隙,潼澤問道:“水心姐姐當真不念舊情,為何招招直取要害?”
“你這忘恩負義之徒,自你父親背叛聖鷹城開始,我們便是仇人,哪裏還有恩情?”
潼澤怒色道:“既然如此,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話音剛落,潼澤拔劍而出,一道淩厲的寒光直麵淩水心而來,淩水心久經戰陣,心中自然不怵,迎劍而上,兩劍交鋒,聲音震透山穀,一來一回,招招直擊對方要害之地,兩人畢竟武力高強,都有見招拆招的本領,你來我往,酣鬥七八十回合,未分上下。
淩水心心想:“這小子如今真非一般武士,十足的厲害,若不是我有擎蒼劍在手,憑著這劍力之道,恐難以對付。”
潼澤也想:“擎蒼劍神力非凡,我縱然武力不輸,然手中兵器卻是稍遜一成,如此酣鬥下去,縱然體力能擋,然手中之劍哪裏經得起這樣折騰。”
畢竟是智師潼岩風之後,智力可非一般,擋劍拆招之間,潼澤忽生一計,打鬥之中,故意露出破綻,淩水心刺劍而來,潼澤故作慌張,手中之劍顯得倉促,淩水心甚是得意,心想潼澤已經抵擋不住,接連幾劍於是更加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