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受害人,誰是受害人,現在還說不準吧。”唐嫵瞄了一眼那位所長,微微笑了起來,“請問下,是這位所謂的受害人報案嗎,還是有其他現場目擊者?”
所長臉上出現了笑意,不由自主地彎著腰,然後說道:“是,現在是說不準……我們要嚴肅辦案,不能放過任何一位犯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位好人……”
唐嫵雖然不認識這位所長,但是看情形,對方竟然不知如何有些估摸出了她的身份,現在的態度截然不同了,唐嫵隻是靜靜地聽著他說了一番廢話。
大概是察覺自己的廢話也說的有些多了,所長說道:“是這個女人報的案,關鍵是那個孩子在辦事的時候錄了像,這錄像就是證據。”
從受害人到這個女人,變化是挺快的,秋蟬月坐在那裏,聽著這對話,表情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我要看錄像!看證據!”陳淑芬衝了過來喊道。
唐嫵點了點頭。
來到會議室,派出所裏隻有會議室才有播放的設備,唐嫵和唐雅薇卻站在了門外,對趙安和王毅寶說道,“你們進去看看吧。”
毫無疑問,這種東西裏邊肯定是赤裸裸的暴力和色-情,唐嫵和唐雅薇當然不會和一群人一起觀看,哪怕這是所謂的證據。
在這方麵,男人總是沒有什麼顧忌,也沒有人去管這樣公開播放,是否會侵犯秋蟬月的隱私權。
秋蟬月也沒有反對,依然坐在原地,一副整個世界都崩潰了的樣子。
“你也要看?”負責播放的警察看了看陳淑芬,臉上的笑容似笑非笑。
“我當然要看!”陳淑芬不講究這些了。
於是那警察播放了起來,在現場搜到的錄像帶一共有兩部。
第一部是曾武強暴秋蟬月的,錄像一開始,就是曾武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餐刀進入了秋蟬月的房間裏,然後整個過程都伴隨著秋蟬月激烈的反抗和喊叫,還有曾武各種威脅和猥褻的話語。
至少從錄像上看,曾武的強奸是毫無疑問的坐實了,關鍵是他還自己錄像當了證據。
第二部錄像一播放,陳淑芬就暈厥了過去,趙安和王毅寶也沒有看下去,竟然是曾武和陳淑芬發生關係的錄像。
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趙安和王毅寶走到唐嫵身前,神情都有些無奈的凝重。
“曾武說是秋蟬月要和他玩強暴遊戲,我覺得可能是屬實的,但是沒有人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秋蟬月也不可能承認,倒是曾武自己拍了錄像,成了無法推翻的鐵證。”趙安歎了一口氣說道,“相比較這個,更麻煩的是,有另一卷錄像帶,是趙安和陳淑芬發生關係的,這個錄像帶雖然不能成為曾武是強暴秋蟬月的直接證據,但是可以說明曾武喪心病狂,在一定程度上證明曾武完全有強暴秋蟬月的人格趨向。”
“國內不講究佐證和人格分析……不過,唉……算了。”唐嫵並不十分驚訝地點了點頭。
唐雅薇卻是無比驚訝,很顯然她和趙安,王毅寶一樣,在此時此刻才知道還有另外一卷錄像帶,內容竟然是這些。
“曾武和陳淑芬?”唐雅薇不是很確定地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趙安。
趙安點了點頭,然後唐雅薇的臉頰都紅了,感覺這件事情讓己方眾人根本沒有立場和臉麵去幫曾武說任何一句話了。
“我們走吧,這件事情不管了。”唐嫵冷靜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知道,這件事情沒法管了,怎麼管?自作孽不可活。
唐嫵再一次走過去,看了一眼秋蟬月。
這時候秋蟬月抬起頭來,看著唐嫵,臉上的神情依然是那種憂傷而悲憤的,隻是看著唐嫵的時候,眼神裏多了些意味。
“我知道,你是曾紹青的女人,一向看我有些不舒服,不過今天你做了一件蠢事,最後你失去的,一定會比你得到的要多。”唐嫵微笑起來。
“優雅而驕傲的唐夫人,終於喪失理智,開始赤裸裸的威脅了啊。”秋蟬月說話了,語氣裏卻帶著一絲囂張的得意。
“並非威脅,隻是闡述事實。”趙安微微笑,摟了摟唐嫵的肩膀,“唐姨,我們走吧。”
秋蟬月看著唐嫵的背影,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怨毒,憑什麼?這麼一個女人天生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曾紹青對她癡心不改,而現在這個趙安也是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難不成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唐嫵一點兒委屈,你們就覺得別人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非得給她出了一口氣不可?
唐嫵是唐雅薇接了過來的,司機林叔並沒有開車送唐嫵,王毅寶開了車送了趙安和唐嫵到江邊別墅的門口,再送唐雅薇回去。
“陪我走走吧。”唐嫵沒有走進去,而是往街上走。
這麼大晚上的,唐嫵身邊隻有趙安,趙安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散步,跟了上去。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又變短,再次變長,不變的影子隻有那些樹影,那些路燈自己的影子。
“沒有想到功虧一簣吧,被秋蟬月算計了一把。”唐嫵歎了一口氣,當然不會對這件事情真的無動於衷。
“一直就覺得秋蟬月這個女人心機深沉,她在郡沙呆這麼久,不可能隻是單純的看看曾武,沒有想到她苦心積慮,是為了做這麼一件事情。”趙安也覺得自己大意了,應該多多分析下秋蟬月的行為動機,多留意留意,雖然未必能猜到秋蟬月打算這麼做,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準備,措手不及。
“我也低估了她,隻覺得是她曾紹青的人,沒有多想她還會做些什麼……這件事情對曾家,對曾紹青沒有任何好處,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唐嫵眉頭微蹙,“這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
“很多女人是瘋狂的,看得出來,秋蟬月對唐姨你有一種嫉妒的心理,但是僅僅出於嫉妒,秋蟬月是不可能這麼做的,因為她不可能不知道這麼樣做,會徹底的得罪你,而得罪你並不是一項低成本的事情。”趙安頓了頓,“秋蟬月也是現實的人,她這麼做,一定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她能夠得到的好處,一定是她認為遠遠大過得罪你所帶來的威脅,讓她無法按捺住心裏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