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生氣了。”趙安吐了一口氣,然後對唐嫵微微一笑,又對楊思結說道:“讓楊局長見笑了,醜人醜事讓人煩心。”
“沒什麼,像這種人實在是領導幹部中的害群之馬,必須懲治,隻是他畢竟有一層身份,也不能真的就這麼辦了,還的走一下程序。”楊思結解釋道,雖然現在把黨光榮帶走了,但是按紀律,黨光榮是要先黨內處分,再走司法程序。
有很多東西,常常不會被拿來當回事,但總是要走個過場,真的不當回事卻也是不行。
楊思結怎麼處理黨光榮,趙安不在意,他也不在意趙小兵和華梅是會因此倒黴還是解決了問題,隻是胸中出了一口惡氣。
很多時候,積累在胸中的抑鬱,不是言語就能驅散的,唯有用暴力而原始的方式發泄出去。
楊思結離開,趙安和唐嫵在街邊走著,2001年的郡沙,還沒有出現什麼霧靄現象,街邊的空氣並不好,兩個人挨著牆,走在行人道的樹蔭下。
日光落下,唯有斑斑點點落在牆頭,趙安雙手插在兜裏,轉過頭看著安靜的唐嫵:“對不起,剛才沒有被嚇到吧?”
唐嫵搖了搖頭,她並不是活在純潔的幻想裏,溫室裏被露水打濕都會生出許多愁緒的小花朵,微微一笑,“是挺暴力的,但是解氣。”
“我還挺想一直在唐姨麵前保持形象的,唐姨不一直說我溫和的很嗎?”趙安不好意思地說道,盡管覺得不至於給唐嫵留下什麼不好的感覺,但是能夠最直接地感受唐嫵真實的態度,趙安還是放心了許多。
“謙謙君子,自然要溫潤如玉。然而男人外柔內剛,對待親近的人溫和體貼,對待惡行惡事嫉惡如仇,能夠用自己的力量貫徹理念,而不隻是唇舌上的發聲,總覺得這樣的男人……挺好的。”唐嫵說完,感覺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熱,不經意地一直用的是“男人”這個詞,說起來到好像是在向符合自己內心向往的男人表達自己的好感一般。
趙安也有些心跳,盡管自己是仗著少年的身份,才能夠更方便接近唐嫵,讓她不會一開始就對他設防,可內心裏對於這個自己一直覺得是真正能夠和自己有同齡人交流的女人,趙安更希望她把他看成一個成熟的男人,向他開放內心,而不是保持一個女性長輩的姿態。
聽著她溫柔的聲音,聲音漸漸有些低,似乎帶著些羞澀的感覺,怦然心動的感覺再次襲來,趙安竟然覺得自己像是小男孩在麵對自己的初戀一般,一起放學走在街道上踩著細細碎碎的步子,感受時間在兩個人之間流淌,期盼著抓不住的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
“人總是有兩麵性的吧,很少有人對待所有人都是一副態度,這種人要麼濫情,要麼就是寡情。”趙安想了想說道,“趙小兵和華梅,是剛才的那對夫妻,以前我叫他們伯父和嬸子。”
趙安簡單說了一下趙小兵夫妻和自己家以前的一些糾葛,唐嫵沉默無語,微微歎息:“這也叫一報還一報吧,隻是那女孩子可惜了,長的挺好的,大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母會這樣對待自己,隻怕以後在心裏也會留下陰影,對她的人生都是一個重大的影響。”
趙安點了點頭,這是這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趙琦雅的父母是趙小兵和華梅,遇到這樣的父母,難道還能重新回去投胎不成?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趙安這樣的機會,隻是趙安依然選擇了成為趙大同和秦珠的兒子,如果趙琦雅也有這樣的機會,隻怕她不會再讓自己成為趙小兵和華梅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