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嫵沒有理會曾武,她需要的就是這樣不安份的狼崽子,不然怎麼派得上用場?
“我的丈夫叫李華明,如果你有關注過地方的新聞聯播,應該對他的名字比較耳熟。”唐嫵接著說道,今天是有必要讓陳淑芬了解一些事情的時候了。
“李華明……難道是湘南省的省長?”不等陳淑芬反應過來,曾武倒是驚呼起來,李華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名字,可如果不是大人物,怎麼會出現在湘南的新聞聯播中?
一個高中生有關注新聞,知道本省省長的名字,倒也不算奇怪,多多少少說明有一點兒某方麵的潛質。
和趙安比怎麼樣?這個念頭稍瞬即逝,因為唐嫵覺得這樣的普通高中生,根本沒有拿來和趙安比的必要,沒有可比性,不是一個層次。
看到了曾武,唐嫵突然感覺到了自己沒有辦法將趙安當成普通高中生看待了,他哪裏像高中生了?哪個普通高中生會半夜三更陪著一個老女人在屋頂講一晚上故事?想想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唐嫵嘴角翹起了一絲弧度,隨即收斂,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李華明。李華明是曾紹青的發小,也可以說是好兄弟,我們年輕的時候,就是很好的朋友。”
年輕的時候就是很好的朋友?什麼樣的好朋友,會用十幾年的時間這樣持之以恒地準備對付對方?
陳淑芬十分肯定唐嫵對曾紹青或者說對曾家是不懷好意的,不然她要是為了陳淑芬和曾紹青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早就會讓陳淑芬和曾紹青見麵了。
唐嫵沒有這麼做,這麼多年來,她隻是把陳淑芬和曾武養在自己的身側,不遠不近,卻讓陳淑芬和曾武無法脫離她的控製。
或者說她是培養出了自己對她的一種依賴感,沒有那種脫離她的幫助而讓自己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的依賴感。
她終於說出了她的身份,陳淑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盡管曾武比她更加關注新聞一些,陳淑芬卻更加清楚唐嫵的身份地位和自己有多大的差距。
哪怕自己是曾紹青的妻子,說出去也沒有人覺得她能和一個省長夫人相提並論,更何況自己現在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連外室都算不上,這麼多年來那個絕情的男人從來沒有尋找過自己和曾武,更加沒有一點照顧。
她現在隻是一個百貨公司的普通員工而已。
管她是誰,至少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陳淑芬想著,唐嫵越是有身份地位,對自己和曾武就越有利。
“曾武,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唐嫵終於正眼看了曾武一眼,曾武有點兒激動,眼睛轉了轉,直覺告訴自己,現在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這個女人對自己母子十分重要。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會讓我知道的。”曾武冷靜地說道,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小心地觀察著唐嫵對自己表現的反應。
很可惜,唐嫵的眼神和表情中並沒有流露出讚賞來。
曾武覺得自己表現的不錯了,沒有像普通同齡人那樣怯懦靦腆,也沒有自以為是的不知方寸,至少應答是很得體的,還表現出了一份對人心的揣摩能力。
“說說你對你父親的印象,或者是想象吧。”唐嫵漫不經心地問道,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邊沿,感受著那絲溫潤,壓抑住了心中的幾絲反感。
“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但是作為一個男孩子,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一絲念想?”曾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情:“對於男孩子來說,父親是一座山,既是應該背負自己的人,也應該是自己超越他的人……”
唐嫵耐著性子聽曾武說著,看了一眼陳淑芬,曾紹青拋棄你們母子,甚至連你們母子遭到人身威脅都不聞不問,你的兒子現在發表這樣的言論,作何感想?
“我也曾經恨過他,恨他對我不聞不問,恨他讓母親遭遇不幸,恨他讓我沒有辦法像普通男孩子一樣享受父愛,也恨他讓母親得不到家庭的溫暖,年紀輕輕已經有了白發和皺紋。”曾武長歎了一口氣,“可是我現在已經看開了,或者這麼多年來我們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獨立堅強的生活……沒有他,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但是,我依然希望能夠見他一麵,問問他為什麼,或者他有他的苦衷,親人就是要彼此原諒,更何況是至親血脈,不是嗎?”
聽著曾武說完,陳淑芬卻是很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緊緊地握著兒子的手,流露出驕傲的神色來。
想想自己家任性別扭的小女孩,唐嫵突然覺得自己的家庭教育並不算失敗,無論如何她都更加喜歡那個連自己媽媽的醋都吃的小公主。
都說逆境更能夠培養人,讓人成長,如果逆境早就的是曾武這樣的孩子,那還是讓孩子在順境中成長吧。
或者說這就是窮兒富女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