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藥和虞嫃無師徒之名,卻絕對有師徒之實。
同樣,虞嫃也是薑藥悉心照顧喂養的。
反正,關係複雜的不得了。
兩年多了,兩人早就彼此熟悉,似乎都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就是那條蛇,也和虞嫃混熟了。
兩人一蛇,在寂寞無比的古寺遺址,相守了八百多個日日夜夜。
薑藥還研讀了出自《神農藥典》殘篇的《藥師佛經》,在藥靈體的逆天作用下,竟然掌握了《藥師佛經》的大半內容。
可以說,雖然薑藥還是個二十歲的少年,可他仗著藥靈體和《藥師佛經》,在藥道理論上已經有了很高的造詣,差的隻是實踐了。
隻要條件允許,他立刻會是一個大藥師。這不光是天賦給飯吃,還有《藥師佛經》的大機緣。
所以,薑藥雖然隻是個武士後期,此時卻自信滿滿,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憧憬。
他現在最大的心病,就是隨時可能道基崩潰的隱患。
薑菜曾說,他兩三年內,道基就很可能崩潰,輕則成為廢人,重則喪命。兩三年內就算道基沒有崩潰,那三五年之內必定崩潰。
也就是說,他隨時可能完蛋,最多還有兩年完蛋。
要不是薑藥屢經大變,心智通透,性格豁達,他心態早就垮了。
他此時最擔心的,反而不是自己隨時沒命,而是擔心要是自己沒命,虞嫃怎麼辦。
作為一個事實上的藥師,他已經知道怎麼治療道基崩潰。
可是,他需要三種靈草配置藥液,其中一味是高達七級的靈草,價格非常昂貴,一般武修一輩子都買不起。
但雙魚玉佩給了他在金錢方麵的底氣。
兩年多的勤學苦修,加上一條九頭元虺,讓他已經有勇氣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哪怕隨時會死。
虞嫃雖然三歲了,可按照武道修煉規則,隻有滿五歲才能開始修煉。不然的話,就會損害根基。
還要兩年多時間,她才能重新修煉。
她也知道了薑藥道基快要崩潰,可她也沒有辦法。
他們被傳送到了西域,離中域太遠,她無法回到虞閥,也就幫不到薑藥。不然的話,別說七級靈草,就是八級頂級,她都有辦法快速搞到手。
她也很害怕,要是薑藥沒了,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下場。
虞嫃趴在薑藥背上,看著蛇杖上的毒蛇,心中滿是憂慮。
九頭元虺是聽得懂人言的,它也知道主人道基即將崩潰,所以它碧綠的蛇眸,此時同樣一片憂慮。
少年就這麼背著小女孩,拄著蛇杖,來到渡口。
無論如何,先過了河,去青凰城再說。
“兩人過河,四塊靈玉。”船上的少年水手冷冷說道,看他修為,是個武士中期。
本來,麵對薑藥這個武士後期,他應該露出笑臉才對。可是薑藥的樣子如此落拓,讓他心生輕視,也就冷臉相迎了。
再說,他是丙等武閥的人,是吃俸祿的在編武修,不是自己討生活的散修。
而這個蛇杖少年,明顯是個無依無靠的散修。
散修很多,但混成這副鬼樣子的,卻又很少。哪個散修窮的連一身真衣都沒有?
薑藥聽到四塊靈玉,頓時暗自咬牙。
真特麼狠啊。
帶著一個小女孩過河,竟然要四塊靈玉!
他全身隻剩六塊,其中三塊還是複製的。
“道友,她還是個孩子,可不可以省了船費,你看,我是背著她,不占地方。”薑藥陪著笑臉說道。
錢現在對他們很重要。
“不行!沒錢就不要坐船。你大可用禦風術過河,說不定你運氣好,沒有被空中的裂縫吞掉。你也可以遊過去,說不定運氣好,河妖放你過去。”
那身穿武閥公服的水手冷言冷語。
薑藥不再廢話,他默默取出四塊靈玉,遞給對方就要上船。
“慢!”水手止住他,“這可是本閥的商船,坐船者都要登記姓名。姓名!”
薑藥神色淡漠的說道:“歐陽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