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嫃極力忍住自己的笑,憋得很是難受。
這人說的什麼亂七八糟?
他是不是有病啊?
區區一個禦風術,高興成這樣?武修,靠的還是戰技。戰技不行,這些術法又有何用?
還說什麼師弟你服不。這麼說,他師弟連禦風術都不會了。那他們的師父到底有多不堪,才教出這樣的廢物弟子啊?
蒼天啊,我怎麼會遇見這種奇葩。
不過,禦風術雖然是最基礎的術法,可此人僅僅兩三個時辰就學會了,這資質和悟性也很不錯,起碼也是乙上,甚至是甲。雖然與她的資質差距很大,可也勉強算是天才了。
那麼,他至今才學會禦風術,隻能說他的師父極其無能,誤人子弟。
“草兒,我學會了禦風術,要是逃跑的話,那就是飛逃了。”薑藥笑嗬嗬的點著虞嫃的鼻子說道。他本來就是個豁達豪邁的人,一旦脫離牢籠,就恢複了本性。
什麼?飛逃?
虞嫃咬著指頭,咯咯傻笑起來,“似乎”是聽懂了薑藥的話。可她的心裏卻直翻白眼。
小孩子就是這樣啊。隻要你逗她,她就笑哈哈。薑藥覺得很有趣。
薑藥樂此不疲的玩兒了幾次禦風術,這才意猶未盡的回到石殿。
天已經黑了。
一輪明月從山間升起,美輪美奐。
荒廢殘破的石殿之內,慢慢的灑進一片皎潔的月光。似水清輝照著滄桑的石壁,照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顯得靜謐而又清淒。
似乎天地之間,茫茫荒野,僅此二人。
薑藥見此情景,回想地球上的往事,想起師父、師弟,以及騙了他多年的“家人”,不禁感慨萬千,頓有浮生若夢、世事如棋之感。
少年心緒萬千,浮想聯翩,卻終歸一歎。忍不住開口吟道:
“大野升天鏡,古墟遺幽人。明月三界照,星河兩世分。心若般般魚,草若般般身。時空陰陽轉,一夢歸太真。”
薑藥吟完,淚目笑道:“今夕何夕,不知何日才能歸去。唉,師弟呀,我真的挺寂寞挺孤獨的。這個世界,隻有我一個人啊。”
虞嫃呆呆聽著薑藥自言自語的話,不知為何心中也泛起一股傷感。
這就是詩句麼?聽說很久以前,神洲有詩詞歌賦,文辭優美動人,隻是失傳已久,無人作詩了。
還有,這個世界為何隻有他一人?難道他的師父師弟和家人,都死了麼?
虞嫃回味著薑藥的詩,心中不禁為這意境優美的文辭心生悸動。就是那隱藏起來的殺意,也不知不覺淡了幾分。
虞嫃忽然想到,此人難道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麼?為何自己起了殺他的念頭?尿在他身上,讓自己丟臉,就是恩將仇報的理由麼?
為何,之前就忽略了這點?為何認為,殺他滅口就是理所當然?
想到這裏,虞嫃突然對自己感到一種陌生,心情複雜無比,也說不清什麼滋味。
但緊接著,虞嫃就心中一驚。
這是怎麼了?
不行,道心絕不允許動搖!
就算修不成至高無上的忘情大道,那也要盡量向太上忘情靠攏,淡漠情感,殺伐決斷,才是強者之心,才是天人之姿。
從小到大,她一直受著這種教導。要想成為強者,就不能有悲憫之心,不能有所羈絆!
虞嫃忍不住自我檢討,為何自己剛才會生出那種有礙道心的心思。
薑藥低頭看著虞嫃,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溶溶月光之下,少年略帶清稚的麵龐分外好看。
“可惜,你聽不懂我說話,更不會說話。”薑藥輕撫著嬰兒的小腦袋說道。
虞嫃瞪著寶石般的眸子,看著薑藥的笑容,心中也不由暗道:這個薑藥,生的倒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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