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麵帶“真誠”的微笑,用著詢問的口氣,在貓難實叮眼裏活脫脫一隻笑麵虎。
不過他也不敢猶豫,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鄭經。
“哦?這麼說來,這個科恩就是一個愚昧無知、暴虐殘忍,貪婪好色的無恥之徒?貓難實叮先生,這怎麼和我得到的情報,似乎不太一樣呢?”
貓難實叮一下子癱軟過去,他在鄭家軍這斷時間,受到的“折磨”,他這輩子都不想承受第二次——足足關了半個多月的小黑屋!都快要把他逼瘋了去。所以等他一出來,就立馬宣誓效忠鄭經,完全沒有在戰場上的那種悍不畏死。
不過這也不能怪鄭經,他可是真不知道這件事,當時萬禮將軍把他帶回來時,他也隻是吩咐屬下單獨關押,不許任何人接近。誰知他們用來關押人的牢房,竟然是四周無窗的黑屋,唯一的通風口的采光點還被其他屋子擋住了。
貓難實叮自以為鄭經又要把他扔到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於是聲淚俱下。
“鄭小將軍,我承認,我承認我說謊了,科恩並不愚蠢,還有些小聰明,可他暴虐凶殘和貪財好色可是真的,當初我本是他的部下,因為喝醉了酒和他搶女人,就被關押在牢房裏,若不是我和揆一總督有點交情,他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還有在巴達維亞和蘇門答臘島的漢人,科恩每隔七八年就要通過各種借口殺上一批,既抑製漢人人口數量,方便他們管製;又美其名曰,“殺豬”,來震懾其他反動勢力。
鄭小將軍,在下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求你不要再把我扔到那個地方去。”
鄭經雖然納悶他在害怕什麼。但也沒有細究。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送到那裏去的,你先回去,告訴揆一,如果不想死更多的人的話,立馬解除武裝,出來投降。我會給你們安排最好的待遇。”
聽見鄭經不關押他了,他此時心中喜不自勝,連忙答應。
見他走後,施琅開口道。
“聽萬禮將軍說,此人在戰場上是條漢子,但在這裏怎麼如此……”
“如此貪生怕死對嗎?”鄭經接過他的話。卻沒有一絲意外。
“是師父您不太了解西方人,他們全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國家的利益能出賣一切的,您以後和他們打交道打多了,就知道了。”
施琅雖然不解,但也沒深究。
“對了,師父,剛剛那個貓難實叮哭著喊著,不肯回到原先呆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們的人虐待俘虜了?”
鄭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可不想天下還沒爭,就自掘墳墓,曆史上那些坑殺俘虜,欺負弱小的軍隊,又有哪個有好下場。
施琅見狀便知他誤會了,連忙將事情解釋給他聽。
“原來是這樣”,“啪!”他一拍大腿。
“這種在後來最牛逼的審訊方式,我怎麼沒想起來呢?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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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多荷蘭士兵將搶舉在頭上,排成兩列,跟隨著揆一緩緩的走出了城堡,他們大多數人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模樣。
相反,鄭家軍將士們見到這場景全都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鄭森為了照顧到以後可能得“合作夥伴”的心理,揮了揮手。沒讓他們繼續興奮下去。但必要的獎賞卻是少不了。
“全體將士無論是戰兵、輔兵、民夫此次戰爭結束後,皆有賞賜,立有功勞者,另外重賞……”
鄭森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歡呼。
時台灣一些士子也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感慨:此一役,鄭家軍心民心盡收也,台灣從此皆為鄭家之台灣而非大明之台灣。
不過,話雖如此,這些士子們身體卻很誠實,在鄭家正是掌管台灣後,紛紛出世甘心成為鄭家的馬仔,為鄭家鞍前馬後,立下了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