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範德蘭似乎不敢相信,
“怎麼會,達洛,你來告訴我,他們的炮怎麼會這麼厲害?”
“轟,轟,轟……”
對方的大炮仿佛準頭高的驚人。
他們又有幾艘船像是被“擊中”了,而對方的船卻還在他們的射程之外。
聽著四周傳來的士兵的慘叫聲,被炸的粉碎的木板碎屑紮到他的臉上,生疼!
這讓範德蘭更加的膽寒,
“撤吧,撤吧,我們快走吧。”
他的語氣顯得有些失落。
“主人英明!”
————
荷蘭人的特混艦隊迅速的向巴達維亞方向撤去,同時範德蘭也派人通知了追擊鄭森的那二十條船。
“公子,末將真是對您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朱無常不禁的誇讚道。
鄭經沒有沾沾自喜,而是看著範德蘭的船隊遠遠的離去後,才出言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們還要佯裝追一段路程,若是他們發現什麼不對勁,那對於我們來說情況可不太妙。
諸位,我帶來的死士也已經不多了,況且剛剛我們也隻是趁著他們被我們船的數量驚攝住之際,派遣死士到他們船下,點燃大量的炸藥,這種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遲早會被他們識破。朱將軍,那就麻煩你帶著船隊追他們一陣,但記住不要追的太緊。”
“是,末將領命!”
直到朱無常離去鄭經還是緊緊皺著眉頭,一旁的施琅很是替他擔憂。
“少帥”
鄭經又聽他如此稱呼,於是對他擺了擺手,
“伯父,不是讓你叫我經兒就行了嗎?你是我父親的得力幹將,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何必如此見外?”
聽他這麼說,施琅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經兒,你是擔心無常嗎?他這個人是我一手培養的,功夫雖然一般,但性格還算小心謹慎。”
“不,施伯伯,我更擔心的是我父親的安危,我們日夜兼程趕路,可還是晚來了一步,父親,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施琅耐心的安慰他道,
“大帥不會有事的,我猜他們是逃入了台灣,那裏有伯爺在天啟年間從福建移過去的數萬百姓,還有數十萬高山族百姓,他們都是我們鄭家軍的朋友。”
雖然施琅這麼說,但鄭經還是很不放心。
施琅見他這樣擔憂,隻得出言轉移他的注意力。
“對了,經兒,伯父一直想問你,你為何不直接向你四叔公借兵呢?為何隻是要他征召一些商船和水手?”
“伯父,你不明白我鄭家的利益糾紛,咱們鄭家包括我爺爺,其實都是不太希望父親收回台灣的,他們征戰一輩子,以為福建便是安樂鄉,已經不想再生什麼事端。
父親這次與荷蘭人的作戰,本就是我父親為首的激進派與他們這些守成派的一場賭約,若是父親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收回台灣,那麼他在族中的話語權將會大大的增強。
所以即便四叔公有心,我們也不能借助他的兵力。”
施琅見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也很是欣慰,但想到他的年紀就不由得歎了口氣,他現在還如此幼小,要獨當一麵,至少還要十多年時間,而這個世道,還有這麼多時間給他去成長嗎?
鄭經看著施琅的目光有些不太對勁,這種感覺,像是他的母親在看他一樣,這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施伯伯,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