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沉重的牢門被人打開。
一個身穿獄卒服飾的男子,對著裏麵正安靜端坐的一個年輕人說道:“薑凡,你的刑期已滿,跟我出來。”
聽見這獄卒的話,名叫薑凡的年輕人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意外,或者欣喜的表情。
他隻是默默的站起身,跟隨著那獄卒的身影,離開了這陰暗潮濕的房間。
兩人一路上穿過數個牢房,數條走廊,來到了一個相對寬敞明亮的房間。
那獄卒轉身看了薑凡一眼,眼中仿似還帶著幾分唏噓,便見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薑凡的肩膀。
語重心長的道:“小薑啊,從今天開始,你便要開始新的人生,以前老哥若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你別太過放在心上。”
“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有時候也是迫不得已,好了,你快點去換衣服吧,那是三個月前,有人特意為你送來的東西。”
說著,那獄卒伸手指了指,前方桌上的一大袋物品。
看見那一大袋物品,薑凡的眼中,明顯是閃過一抹微光。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微微笑著向那獄卒點了點頭,隨即便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看著眼前那一大袋物品,薑凡的內心中,忽而流過一陣暖意。
就連他那一雙平靜下,實則湧動著幾分寒光的眼眸,仿似也是柔和了幾分。
他打開那一大袋物品,裏麵放著的是一套全新的冬季服裝。
全棉質的羊毛衫,藍色的波士頓羽絨服,淺灰色的休閑褲,以及一雙白色的奈克運動鞋,外加一個蘋果手機。
薑凡將這些東西,一一拿出,赫然發現在這些東西的底部,還擺放著一條明顯是人為手工製作的白色圍巾。
看見那一條白色圍巾,薑凡的腦中,忽而閃過一道溫婉,且帶著幾分柔弱,令人心聲憐愛的白色倩影。
“雨婷姐,這些東西,又是你為我準備的吧。”
薑凡口中喃喃,然而他的思緒,卻仿似那放飛的風箏般,悄然飄飛到了過往歲月當中。
兩年前,就在薑凡剛升入江南大學二年級之時,一次偶然間的校友聯合聚會,卻使他陷入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
薑凡隻記得,當時參加那個聚會的,加上他一共有五人。
而就在他們五人,聚會到一半之時,薑凡忽然被一股極強的困意侵蝕,待到他徹底清醒過來時,卻是無比愕然的發現。
那時的他,居然是全身**,而在他的身下,赫然便壓著當時醫學係的係花落青妍。
零亂的長發,半裸的****,雪白而修長的大腿,以及那因為外力,而散落在地的破碎長裙。
無一不預示著,他和落青妍之間,似乎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某些事情。
但事情顯然還不止於此,就在薑凡慌亂的想要起身,嚐試著想要解釋些什麼時,他們兩人所在的那個包廂,突然被人給猛力推開!
之前與他們一起參加聚會的另外三個人,赫然是帶著三名身穿警服的男子,驟然出現在了薑凡與落青妍的眼前!
幾乎是沒有給薑凡任何的反應時間,那三名警察,立即便將當時還處在發懵狀態的薑凡扣押。
頓時,周圍那無數的嘲諷,戲謔,冷笑,以及憐憫的目光,如同海水一般,瞬時將薑凡完全淹沒。
無論他怎麼掙紮,怎麼解釋,都無法改變他企圖“強.奸”落青妍的事實。
一刹那,薑凡便成了眾矢之的。
而作為當時“受害者”的落青妍,她的沉默,她的落淚,仿佛就像是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使得薑凡的處境,陷入到了絕境之中。
很快的,薑凡便被刑事拘留,法院也是迅速的做出判決,以“強.奸”未遂罪名,判處薑凡有期徒刑兩年。
而他在當時江南大學的良好名聲,也是在那之後,迅速的被抹殺,學校也對此做出了消除他學籍的處罰。
自此,從小便出生在孤兒院,一直努力向上的薑凡,便像是那隕落的流星,泯然於眾人。
而在他那段受刑的時間裏,曾經那些所謂的好友,同學,仿佛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得幹幹淨淨。
沒有人來看望他,沒有人來安慰他,更沒有人會相信他,有的,隻是那冰冷到極點的鐵柵門。
直到陸雨婷的到來,這才微微緩解了當時薑凡那絕望的內心。
也隻有她,那個從小便和他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啞巴女孩兒,相信薑凡是被冤枉的,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用自己的眼神,用自己的行為,來給予薑凡鼓勵,給予他麵對今後人生的信心。
隻不過令薑凡感到不解的是,陸雨婷她在一年之後,竟然也是和當初的那些人一樣,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直到在三個月前,那一場發生在他們監獄中的火災之後,陸雨婷的消息,才再度傳到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