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走過來拍了拍淩蕭的肩膀:“別難過了,老人雖然有些不舍,但是走得很安詳。”
“謝謝,這麼多年謝謝你們照顧我蔣爺爺了。”淩蕭說著,朝張院長拜了拜。
老院長蔣爺爺在他小的時候,就對他格外疼愛,他也將老院長當成了自己的親爺爺一樣對待。孤兒院出事之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探望老院長,隻是後來因為家裏出了事,才減少了頻率,距上次來到養老院,已經有半年了。不曾想,老院長卻去了。
“你這孩子。”院長把淩蕭扶了起來,握著淩蕭的手:“人雖然不在了,但是咱們心裏記住他,他就不會離開。”
淩蕭重重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他還留了一些東西,說你來的時候就交給你。”張院長從旁邊的書櫃中拿出一個陳舊的檀木盒子遞給淩蕭。
淩蕭疑惑地接過盒子,盒子很普通也很輕,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麼。
“等等。”
淩蕭剛想打開,張院長卻阻止了他:“老人說了,裏麵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是,你打開了他之後,你就得擔負起一些責任。至於是什麼責任,我不清楚,老人原話就是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
淩蕭點了點頭,並沒有打開這個盒子。他的直覺告訴他蔣爺爺所說的答案就是關於孤兒院的真相。
“我知道了,謝謝你張阿姨。”
和張院長道謝之後,他就離開了養老院回到了家中。
看著手中的檀木盒子,淩蕭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那個神秘的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為什麼會提到院長?而院長,為什麼會給自己留了東西?
院長知道當年孤兒院失火的真相。
而真相,就在手中的檀木盒子中。
淩蕭深吸一口氣,輕輕提起鎖扣,緩緩打開了檀木盒子。
入眼的是一本陳舊焦黃的黑色筆記本,中間似乎還夾雜了什麼東西,微微有些鼓。
“這是什麼?”
淩蕭拿出筆記本,再看了一眼盒子,裏麵除了這本筆記本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打開筆記本,一張陳舊的照片落了出來。淩蕭撿起來一看愣住了,相片上的畫麵讓他的心猛然一顫。
相片的背景是孤兒院的大樓,院長一臉微笑的站著,若單單是這樣的畫麵淩蕭不會覺得奇怪。
但在相片的右半邊,院長的身側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隻見他滿頭黑發披落在胸前,整張臉都被蓬亂的長發遮蔽,雙手耷拉著。
而在照片的底部則寫著拍攝時間:2005年8月5日.
“怎麼可能,阿臣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淩蕭驚出了聲。
在院長旁邊的“人”名叫阿臣,自淩蕭記事起,阿臣就生活在了孤兒院裏。阿臣從不說話,但他卻很喜歡幼小的淩蕭,3歲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照顧著淩蕭,他就像是一個無聲的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淩蕭。淩蕭那時雖然年幼,但淩蕭對於阿臣的記憶卻尤其深刻。
直到淩蕭3歲的時候,阿臣不知為何死去了,或許是老了吧。淩蕭多次扒開過阿臣蓬亂的頭發,裏麵是一副滿是皺紋的臉,就是枯樹皮一樣。阿臣死去的那天,院裏的人為阿臣辦了葬禮,淩蕭是哭得最傷心的那個。
而那一天,卻是2004年6月的某一天。
也就是說,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阿臣死後。
“難道阿臣沒有死?”淩蕭自言自語,打開了筆記本。
這本筆記本很是破舊,像是90年代的材質,散發著一股黴味,蠟黃色的紙片已經快要脫落。
淩蕭翻開第一頁,裏麵居然夾著幾張年代更加久遠的紙片,那些細字居然是用毛筆寫的。
“1928年6月2日,晴。今天是我成年的日子,阿臣爺爺給我做了一個木馬,我很開心。爺爺給我舉辦了成人禮,我吃到了天底下最甜的粽子,因為那是爺爺親手給我做的。”
淩蕭剛看完第一張紙,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時間......怎麼回事?蔣爺爺不是40世紀的人嗎?為什麼時間是20世紀的?”淩蕭眼睛直盯著手中的筆記本:“還有這個阿臣爺爺?蔣爺爺說的阿臣爺爺。。。難道就是阿臣?”
雙手顫抖著翻開下麵的紙片。
“1931年9月19日,陰。天地變了,賣報的說國家被倭人侵略。我和爺爺說,我想去參軍抵抗外賊,爺爺不答應,我被打了一頓。”
“1931年9月27日,雨。今天我偷偷跑去民兵團報名北上抗敵,被爺爺發現,抓回了家,他沒有打我,但是我和他吵了起來。爺爺跟我說想走就走吧,讓我好好保重。我很舍不得爺爺,但是我不得不去,國家需要我,雖然我很弱小,但是我必須為國家盡上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