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沒了這個山水大陣的壓製,重返了破碎境的清明。
那個沒了巨蟒,叫薛前的修士,神情猙獰,那隻巨蟒,和他大道相和,和那塊大禹令牌,都算證道之物。
那巨蟒不死,在過了千年,便能化蛟,使了那大禹令牌,煉化大離江水,就是大離王朝江水之主。
隻是如今,都沒有了,沒了蛟龍,隻有令牌,有些事情,沒了辦法。
但令牌還在,薛前痛恨典佑,害了自己大道前程,便不惜耗了百年的修為,手持大禹之令,掌控這大離江水。
除了鼓槌江。
銅鈸山,泉水國,青口鎮,這附近所有的江水,都聚在薛前的頭頂。
薛前高舉,在落下。
那些江水就如天河之水,倒灌而下。
這一刻。
典佑才真的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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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口鎮附近的小山界,也是山水陣眼的福地。
守山人徐福元和少年舟元,借著山氣水雲,幻化了水幕天華,水幕內,便能看到水幕外的一切,比神人掌觀山河,來的還要高明。
那些修士和典佑廝殺。
兩人看在眼中,觀感不同。
舟元對妖族印象不佳。
因為從當地人口中,或者一些書籍的撰寫,描繪,得知了妖族生性凶殘,嗜好活人心肝。
舟元先前聽過沒看過,如今親眼見到了,印象更不好了,這個大妖喜好不喜好活人心肝,還不知,但生性凶殘是真的,大妖雙戟揮下,那些修士就開腸破肚了。
若那個大妖在一口吞下心肝。
舟元會惡心的吐出來。
這些草木為精,走獸飛禽為精的妖怪,似乎做得不是好事情,嗜好活人心肝,吞人體魄,吸人陽元。
舟元心情不舒服了。
覺得天下就不該有妖怪。
因為都該死。
還有那些和妖族一起的人,更該死了,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妖了,這些人,最好下輩子轉世投胎,都不要做人,做那草木,讓人踩踏,做那家畜,讓人宰殺才對。
舟元還惱恨那些修士。
那些修士,出拳不夠凶,出劍不夠快,法器不夠凶,白白讓那個妖族,撿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
也隻有那位叫薛前的修士,以了江水做山嶽,砸趴了那個妖族。
舟元神情,才有了些快意。
徐福元皺了皺眉頭。
那位綽號幼麟的丞相大人,真的有先見之明,看事情也清明了,知道這些人,狼子野心,招安不得,隻有養虎為患了。
不說別的。
就說那位看似忠厚的薛前,竟然私藏一塊大禹治水的令牌,要煉化了大離江水的氣運,做了要挾大離的籌碼,那事情真的不好。
所以徐福元,想了想,是不是該撤了些山水之陣,好讓那個大妖,砍死這些人?
但徐福元還沒做,神情頗為苦澀,我撤了法陣就是,你別出劍啊。
原來是那個姑娘,要出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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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神姑娘和韓太湖打了個招呼,就淩空而立,天上劍氣四起,那條條劍氣,如一把把長劍,隨便一把,就有了搬山倒海之威。
眾人驚懼。
劉喜禪驚駭莫名。
因為不論如何彈指,法劍隻顧的顫抖了,如碰到了天敵猛獸。
郭如仙和黃蘭花的劍心,差些破碎了。
隻因那個姑娘的劍道,遠在自己之前,高不可攀。
薛前麵容死灰,道心碎了一塌糊塗。
原來那個姑娘,不過屈指輕彈,那個如山嶽之高的江河之水,被消磨了幹幹淨淨。
“你個小妖,要我怎麼幫你出劍。”
青神姑娘做了這些事,如吃飯喝水那般簡單:“是一劍幫你劈了他們,還是如何?”
“那就勞請前輩破了這個山水大陣。”
作為了大妖的典佑,隻能躬身抱拳,姑娘這話是大實話,妖族除了寥寥十幾個,其餘的人在這個姑娘身前,也不過是個小到不能在小的妖怪了。
也就一劍。
至多兩劍便能解決的事情。
青神姑娘點了點頭,隨便握了劍氣,揮了一劍,破了那大離的山水大陣。
就算守山人撤了山水大陣,也一劍劈下。
不在乎山水氣運會如何。
因為姑娘討厭道家,更討厭道家為尊的大離。
當年道家有些人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了,如今還有人奉道家為尊?
這個就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啊。
姑娘笑了笑道:“小妖怪,我幫你破了山水大陣,你可別手軟了,使不出勁,那就別怪我一劍劈死你。”
典佑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
沒了陣法壓製的典佑,境界直接在了清明。
典佑轉了頭,雙手握了大戟,神情猙獰:“小老弟們,你們哪個先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