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福的這杆刹那槍,說是法器,也就是邪器了,喜好人血,吞噬魂魄,槍尖承載了萬千陰魂,真的很凶,也很邪,但剛好韓太湖那把法劍,比刹那槍還要有來頭,是某位符籙一脈的祖師,布下天罡地煞降魔大陣,鎮壓黃泉鬼蜮,不讓那些陰魂鬼仙重返人間,這枚法劍,當年作為了天罡三十六支的天殺星所在,殺氣最重。
所以韓太湖即便沒煉化了那枚法劍,也足夠讓楊棟福窘迫了。
兩人如今僵持不下。
楊棟福抬頭看了看天,這般僵持,總不是個辦法。
那位青衣女子劍仙,問劍兩位道士,不是缺了興致,戰意昂揚,提了氣勁,便有了驚人一幕。
劍氣如海,遮天蔽日。
還覆蓋了銅鈸山,鼓槌江,和青口鎮,甚至半個泉水國了,看不見那青龍身影。
隻有那龍吟之聲,極為淒厲。
還有那個道人,拳頭重如山嶽,砸在那劍氣雲海之上,會有個大口子。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要那個青衣女子死了,自然是好,別說和韓太湖僵持一時,連戰個幾日幾夜,都沒有問題。
楊棟福不比別人,越戰越勇。
可那青衣女子不死,那就糟糕了,敗了死在這個人的法劍下,勝了也挨不住女子一劍啊。
楊棟福槍花一甩,晃了個虛影,看似朝韓太湖砸下,實則朝小姑娘刺去。
酒兒姑娘身前,隻有一片腥紅了。
楊棟福自小熟讀野史,喜歡那些人的風流寫意,逍遙灑脫,來去自如,一杆長槍,一把劍的,便能在千軍萬馬遊走,也是羨慕。
楊棟福羨慕那些人地方多了,學了也多,但獨獨學不來那份光明磊落,亦是不想學。
自古以來,不論廟堂,沙場,山上,山下,王朝之爭,三教之爭,群臣之爭,結黨營私,陰謀陽謀盡出,看似君子,背地計較的手段何其之多,腳下的屍骨沒少到哪。
那些真的講究了君子之風,做事光明磊落的,下場自然很慘,能活下來的,就沒有幾個是不會計較的。
就算萬年前。
那顛覆了天地之爭,人族做了些事情,那些計較,算計,能幹淨到哪?也肮髒的很,要不還想拉下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祗了?
楊棟福不喜歡那四字,覺得寫這四字之人,是誤人子弟,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向來不擇手段,成王敗寇才對。
所以這一槍,要逼的韓太湖露出破綻。
果不其然,韓太湖逼不得已,隻好站在小姑娘身前,遞出法劍,讓楊棟福不得不回防。
但楊棟福不會做那無用之功,沙場如棋場,走了一步,便會想到接下來該如何走,楊棟福真的提槍回防,那還不如不出這槍,何況那小姑娘躲在了七寶玲瓏塔,便沒了威脅別人的依仗。
楊棟福神情陰冷,略有了猙獰。
楊棟福抖了那刹那槍,槍花朵朵,絲線也縷縷,遊走在這僻巷。
那縷縷絲線,是那一條條陰魂啊。
楊棟福笑了笑,手指輕輕一撥槍尖,槍身如彎弓,然後輕輕一鬆。
那條條的陰魂,轟然炸裂,何其壯觀。
韓太湖想都沒想了,直接把小姑娘緊緊摟在了懷裏,渾身紫電遊走遍布,消融那些陰魂之氣。
尤其小姑娘身後,紫電更多了。
因為韓太湖的體魄,還能挨的住,小姑娘沾染這些陰魂之氣,十有八九要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