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殺氣重(1 / 2)

這個男子叫李神機。

和陳皇瀾相反,陳皇瀾像個劍修,不像道士,李神機像個道士,不像個武夫,麵容清臒,體格也不魁梧,要手在那拂塵,腳下有黃鶴,那比神仙還要神仙了。

李神機修行,修性,修拳都在懸空山,很少下山,和李青舟碰麵極少,但不妨礙了他們的關係,那種互相能把命交給對方的朋友。

所以,李神機到了李府,李府的管事,不認識李神機,問了來意,一臉笑容,待人和善的給李神機帶路,內心冷笑不已,因為李神機說是李青舟朋友。

朋友?

狗屁的朋友。

那些來李府偷某些東西的竊賊,不都說是李家老祖宗和李覆水的朋友,結果,還不是一個個葬身在了蛟龍肚裏。

兩人走到了竹橋那,管事的先行告退,李神機走上那主橋,剛踏了一步,潭下的蛟龍興風作浪。

李神機沒有說話。

李沉舟一個跺腳,潭下蛟龍沒了動靜:“你個小小的爬蟲,閑得沒事做了,誰上這個竹橋,你都敢惹?陳思齊能踩碎你千年道行,那人沒本事,但能踩碎你半條命。”

潭下蛟龍那叫個委屈啊。

李神機搖了搖頭:“小輩不懂事情,沒有關係。”

李神機是真的大度,能不計較的事情,太多了。

李青舟笑了笑道:“知道你要來,給你準備了好酒好菜,要你嫌棄不好,潭下的那條蛟龍,抽了龍筋,做下酒菜。”

最後一句話,是玩笑話。

但那蛟龍抖了不停,整個寒潭都震動了。

李神機搖了搖頭:“算了,算了,少有些殺孽才好。”

李青舟愣了愣:“這不像你。”

李神機說道:“人總要變的,當年殺戮太多,不在修修心,難以破境。”

登天境。

不管武夫修士,一旦登天,就要和心魔抗爭,要不修性修心,查漏補缺,登了天越高,死了越難看。

這也就是為何一堆破碎境的修士,修為夠了,遲遲不敢登天的道理。

而武夫更難。

這千年來,沒人敢踏入那個境界。

因為比修士死的更難看。

兩人來到了桌邊,菜肴豐盛,世俗常見,但最能下酒,碗筷也有了三副,一副李神機的,一副李青舟的,最後一副空著,因為那個人沒來。

李神機神情黯然:“青舟,別等了,他不會來的。”

李青舟笑了笑,沒有意外:“沒得事,破境的機緣在身前,誰都會做那樣的事情。”

李神機心情複雜:“青舟,你都知道了啊?那你……。”

李青舟擺了擺手,給李神機倒了杯酒,自己一杯,小喝了一口,笑道:“知道了,不就是道家的那些混蛋,給了懸空山某些東西,那些老匹夫破碎境太久了,有了破境的機緣,舍棄了個小小的李家算的了什麼,但我不會放手,這個宮闕,和初傾關係很大,是初傾的龍興之地。”

李神機不淡定了:“那你還能好好喝酒?”

李青舟笑道:“坐下,坐下,就你這個心態,還要磨練,不是登天境的料,還有你擔心個啥,我是武夫,又不是有勇無謀了,怎麼會白白送死,他們要參加,但也要有人才對。”

覆水那孩子啊,儒士之風,君子之風。

可一旦涉及了某些事情,那比小人還要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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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城,東海的之上,很不太平。

時而雲霧翻湧,有那冬雪下雷,海浪齊飛比雲高,也有那小山的大印,砸在海麵,聲勢浩大,如高山壓頂。

張巨山手持翻天印,如泰山壓下,萬物碾了齏粉,但不見那個儒士打扮的男子有絲毫動搖,男子神情說不上愜意,還算輕鬆。

因為男子身下,有龍含驪珠,萬千齊飛,聲勢浩大,何其壯觀。

翻天印真的傷不了李覆水。

但李覆水不同了,天生親水,腳下的水龍,哪比真龍差了?

張巨山嚇了心驚膽顫。

和張巨山同行一路的李玄貞也好不到哪,祭出師尊給的那九龍神火鼎,才抵擋下水龍,極為勉強。

這個還是九龍神火鼎的先天大道之氣,要比李覆水更甚的緣故,要不別說抵擋,能僥幸逃脫,就不錯了。

兩人極為震驚,誰說李覆水沾染世俗之氣,修為不高?

李覆水口含憲天,言出法隨。

有些神通,不過寥寥幾句言語。

這就又是個陳思齊了啊。

隻是那位連他們師叔祖都要尊稱一聲陳先生的青衫儒士,如今身死道消了。

兩人處境極為窘迫。

別說了李覆水身邊,還有一位隨時都能出劍的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