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湖點點頭,就沒有掉以輕心,幾次出拳,都在試探。
那三位修士的做法,是在和稀泥了,沒敢用全力,估摸的是得了鄭士秉某些授意,不敢傷了這個少年。
典佑沒好氣道:“你們誰在這般不出力,那等下就別怪老典給他一拳,破碎境武夫的一拳。”
典佑霸氣十足。
那三位修士皆是虎軀一震,鉚足幹勁,出手全力以赴,誰都不敢落了什麼。
韓太湖不好受。
鄭士秉神情苦澀:“典老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典佑笑道:“怕老弟你輸錢輸的不太服氣。”
那位擅長畫丹青的修士,手持毛筆,沒有沾墨,寥寥幾筆,就畫了兩個神祗,一位持雙錘,一位持雙鐧,披覆甲胄,和那世俗人家的門神極為相似。
持錘的神祗,出錘重如千鈞,有那泰山壓頂之勢。
持鐧的神祗,出鐧橫掃千軍,能夠截江斷浪。
兩個神祗,就是這人道行所在,在多一個都不行。
韓太湖沒有出拳硬抗,隻是不停避讓罷了。
典佑笑了笑,小子聰明。
作為了武夫,能夠遇山搬山,碰海斷海,有這個心氣是好事情,但這麼做就真的傻了,有些練拳練傻的武夫,還真以為,我一拳下去,能叫天地變色了,出拳不停,隻為了砸爛某些法器,結果等砸爛法器,自身也累的不行,給人白白送了個可笑的頭顱。
符籙道人要畫符了。
道家畫符,借了天地之力,有那些奇妙,何等妙哉。
符籙道人畫符,借了文字之力。
比如以山字訣畫了符籙,符紙重如山嶽。
符籙道人又火字訣。
小山起了火,又有風字訣。
火勢迎風,越漲越凶悍,儼然就是一座小火焰山。
韓太湖沒有避了,因為避無可避。
韓太湖沒有出拳,隻是抬手而下,有一道雷法降落,劈爛了那張符籙。
符籙道人又要畫符,這次以水。
又一雷法降下。
符籙道人退了一步。
不曾想那少年欺身到前,直接出拳,砸中符籙道人的胸口。
符籙道人認輸了,抱拳作揖,鞠躬道謝。
因為韓太湖出拳真的輕了,隻打的符籙道人氣血翻騰,沒傷及大道根本。
然後。
韓太湖一個轉身,避讓那神祗當頭一錘,兩拳一握,朝那神祗腦袋砸下,持錘神祗晃了晃,那位持筆畫丹青的修士,神情蒼白。
鄭士秉傻了眼:“韓公子真的是武夫?不會是個修士吧。”
典佑笑道:“武夫就不能有雷法了?”
說話之間,典佑神情陰沉,鄭士秉還是一臉懵,那些花魁也沒了動作,小院落整個光陰,都停了下來。
有人以一方天地,攔下了那光陰長河。
那位持有鬼蓮的和尚,直呼了典佑的真名:“諸童,我們佛家能壞韓太湖心境一次,也就能第二次,一顆好端端的武膽,就要碎了一塌糊塗。”
典佑悲憤出拳。
和尚的那天地巋然不動。
和尚笑道:“不是登天,就別想破了老衲這天地,隻是你們武夫,很難登天才對。”
和尚要壞了韓太湖武膽,沒了心氣,有體魄何用,就和那個薛容,一個練肺腑的武夫,沒了心氣,連個初學拳法的孩童都不行。
有人攔了下來:“和尚,這不行,你壞了武膽,這個體魄,也就白瞎了。”
和尚說道:“你這縷陰魂不錯,能在老衲這些天地,來去自由,剛好能夠納入老衲這鬼蓮之下。”
年輕人笑道:“佛祖坐下青蓮,都不太能鎮壓我,你個小小鬼蓮,說實話不行。”
和尚嗤笑道:“大言不慚。”
年輕人沒有多言,不知何等神通,抓了和尚的魂魄,一口吞下。
小天地破碎了。
但這光陰長河依然停下。
年輕人說道:“諸童,我要走了,有些人容不得我在這天下,就是一縷陰魂都不行,唉,我還想幫少年提根骨,練魂魄的,這下都不能了,但我有些事情,還想告訴你,你和這個人說一聲,這個體魄,不完整,每逢雷雨天,以體魄遊走,吸納雷霆精華,不出幾年,體魄就能登天,還有,要這個少年體魄登天,心氣不墜,你和他一起走一趟大唐,取下那神鐵如意。”
典佑神情疑惑。
年輕人笑道:“忘了和你說,我姓薑。”
典佑神情動容,三扣九跪。
典佑站了起身,才發現淚流滿麵。
年輕人一走,那光陰長河才開始流動。
不知情的少年,抬手出拳,有如雷部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