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抹了抹淚水,盛了碗魚湯。
韓太湖喝著魚湯,吃了魚肉,直言美味,可把典佑給饞的,剛想和小姑娘要一碗,小姑娘神情幽怨得不行,典佑隻好作罷。
小姑娘看了韓太湖吃了魚湯,笑了笑,滿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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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明也是神象宗的管事,和三娘做事情不拘小節相比,胡宗明做事謹慎細致,小心翼翼,不求有功,隻求無錯。
所以,胡宗明始終要比三娘低了個腦袋,也常年屈居第二。
此刻,三娘死了,就胡宗明說話最管用,韓太湖的些言語,酒兒告訴了胡宗明,之後如何,酒兒也不管。
胡宗明默默無言,又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些。
“姑娘,三娘和我說,是把你作為女兒來看,你別不信,三娘對你不薄,真的,要不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在天字號甲等做侍女?你要知道,天字甲等的客人,隻有三娘同意才行,還有你那姐妹的事情,你真的以為頂撞客人這麼簡單?要真的這樣,三娘何必下狠手,隨便給個口頭教訓就行,還不是你那姐妹和別人說了句,我有個妹妹,清音體柔的,應該合胃口,我沒騙你的必要,因為人都死了啊。”
酒兒神情怔怔。
這個神象宗的管事,也沒有說什麼,走了一趟神象閣。
胡宗明呆了很久。
然後寫了封書信,給神象宗最近的下宗。
接著,胡宗明和韓太湖賠禮道歉,還給了些小東西,不是很貴重,還算實用。
典佑直誇這個管事做人上道。
這個管事離去後,看了某一處,悄悄挺直了腰杆,也不是一個鬱鬱不得誌的萬年老二,比三娘還適合做個管事的。
胡宗明願意屈居在三娘之下,可不意味會心甘情願屈居別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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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太湖這一夜,幾乎沒睡。
疼啊,真的疼,一直打滾。
從床上滾到了床下,從地上滾到了院子,不停哀嚎。
院落乘涼的典佑,嫌韓太湖丟人現眼,又一腳踢回了屋內。
白童看了看,真叫個可憐。
還好酒兒姑娘不在,要不準心疼難受流眼淚。
唉。
那時候,白童就不會覺得韓太湖可憐,自己才是那個可憐蛋。
那不是在做神人捶體之舉,而演化天地的年輕人,稍微停了些手上的事情,笑道:“古代的一些神祗,沒有道法,卻能夠掌握萬物,簡單來說,蛟龍控水,鳳凰離火,飛廉罡風,很多東西,都先天而生,自然而然,你的體魄,鍛造強悍,和那些神祗部族相比,還差了這些東西,你要信我,小錐的雷霆不錯。”
韓太湖搖了搖頭:“那白銀小錐不行,是別人的本命物。”
年輕人說道:“不會壞了本命物,你放心,隻是借些雷霆淬煉。”
那一縷陰魂從韓太湖體內出來,笑道:“你要願意,就往這少年身上綻放雷霆,怎麼凶怎麼來,其餘一切有我,還有你,現在出去來得及,等下嘛,我怕那玉淨小瓶都護不住你。”
白童抱著那小瓶,連滾帶爬的站在院落邊緣,還覺得不安心。
典佑嗤笑道:“見鬼了,嚇得這麼厲害?”
白童嚇得不輕:“要見鬼了那才好。”
下一刻。
典佑就沒有多問了,白童閉了眼睛,躲在漢子背後。
原來,電光不停,雷聲不斷。
那一縷陰魂,以雷霆鑄造韓太湖的體魄。
那一夜幾乎未眠。
直到了沒了雷霆,沒了電光,也沒了雷聲。
典佑才走入了屋內。
典佑神情動容。
因為韓太湖的身上,有雷蛇遊走,是先天雷部真神之軀。
年輕人笑道:“這還不算好,有些東西不夠透徹,那些關鍵的竅穴,我是不行了,對了,你先讓我在你身體住些日子,讓我好好看看,根骨沒給你做,魂魄也是。”
這一縷陰魂,真的累了,打了個哈欠,又附在韓太湖身上。
就不知下一次要什麼時候。
典佑有些疑問,隻好作罷。
韓太湖神情疲憊:“典老哥,我是困了些,想睡了,今天誰都不見,還有些事情和你說,酒兒是神象宗的人,我們要帶走酒兒,神象宗不一定肯,聽胡管事說,今天肯定有人會來,你問下條件,要不過分,答應就是,要過分了些,那就看老哥你了。”
典佑笑道:“天下武夫的道理,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