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湖真到了儒家,隻會做那傀儡,終究隻能在規矩之下。
陳思齊笑道:“你認為韓太湖會做儒家之人?”
李初傾沒有說話,沒有想,也不敢想。
陳思齊搖了搖頭:“你啊,杞人憂天,韓太湖最多學些儒家的道理,要做儒家的人,不會難,但不容易,要守規矩,要說道理,韓太湖自己能如此,事情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心中有個尺標,但對你,就不是如此,你信不信,要你有一天做了件害了天下人的事情,也沒有道理的事情,韓太湖會為你而對那天下之人,連道理都不願說一句。”
李初傾笑了笑,這就是我夫君啊。
似乎看出了李初傾想法,陳思齊打趣道:“有些話,有本事當麵說,在心裏說,沒人聽得到。”
李初傾沒好氣道:“你偷看我的內心,好意思嗎?”
陳思齊沒有在這話題接下去:“我給韓太湖那扇子,不是要他做儒家弟子,當年我先生給了我,是我在危難之時,這扇子能救我的命,給韓太湖,也是在危難時,能救下他的命,我不希望韓太湖能用到,也最好用不到,現在道家和佛家不用擔心,有人問劍玉京金闕,佛主坐下那品蓮台,也有了事情,四把仙劍,就要鎮壓不了神鐵如意,還有的,就是那些淪為了傀儡神祗部族。”
李初傾神情不是很好,陰沉的很。
當年,有些人用盡惡心人的陰謀,和比陰謀還惡心幾分的陽謀,害的這個天地,換了主人,神祗淪落為傀儡,李初傾都沒有多恨,哪怕討厭幾分都沒有,有些人就真的讓李初傾很不好了,就連一隻狗,都不會忘恩負義。
李初傾說道:“先生你知道她人在清江城?”,
陳思齊笑道:“知道,很早就推算過來,還和韓太湖碰了麵,當時背對她的先生,都嚇出了些冷汗,就怕她出手,那先生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那。”
這一句看似玩笑的言語,不是玩笑。
李初傾說道:“那我去找她好了。”
李初傾和陳思齊做了告別,今日最後一見,以後就不能見了。
從來就沒有對陳思齊有多尊重的姑娘,有些傷感,恭恭敬敬的行個禮:“先生,你放心,韓太湖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隨風飄散在天地的青衫儒士,笑了,也是欣慰,也有快意,目光看到的,是萬年之後,天下從沒有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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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說,龍是水中氣力最大,象是陸地氣力最強。
換了在這隻神象,就沒有那麼多說法,神象腳踏水麵,不入水中,肆無忌憚,不管那些天生就在水中的大妖,還是走江化蛟的蛟龍眷屬,都退避幾分,就算千年的體魄,都挨不住那一腳啊。
所以,相對那些有一處處就算有頂尖防禦法陣的渡船而言,這些遠古的神祗和部族,更會被人青睞。
因為隻要不是什麼出劍強到不講道理的劍仙,幾乎就相安無事。
韓太湖站在神象背上,才知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到底是怎麼樣的意境,神象實在太大了,在清江城渡口那,看神象背上,極盡目力,也隻能看到那些房屋,延綿不斷,看不到頭,真的站在了背上,走在街道,才覺得不會又是個清江城吧。
神象背上,還有些琳琅滿目的商鋪,古董文玩,筆墨紙硯,也有修士的符籙,寶甲,兵器,應有盡有。
但有些商鋪的掌櫃,神情就不太善了,分明就把一些人當了豬宰,所以此刻的顏三娘,走路稍微慢了些,跟在了少年身後,這就不是簡單的以禮待人,而是告訴那些掌櫃的,這人是我的貴客,也就是神象宗的客人,你們平時把那些人做豬來宰,隨便了,你們殺的越多,神象宗的收入也多,但這個人,你們當作豬宰,那就真的不行,你們敢宰,我就有辦法叫你們把那些吐出來。
所以,後來一段時間,那些掌櫃的看到韓太湖,神態那叫一個討好,價格能有多低,就有多低,低到掌櫃都覺得會不會還高了些,因為生怕嚇到了少年,要少年和三娘隨口說一句,那以後就沒有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