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湖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陳思齊笑道:“放心,道家一教,佛家一教,當年那些神祗,部族又是一脈,這一教一脈,又分了幾教幾脈,不是人人都如此,何況要動李家,也要看某些人答應不答應,所以你現在和我回去,見一見小姐?”
韓太湖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不是自己的原因,是人為,這就更可怕,現在不行,有些東西,總要和一些人討要回來後再說。”
有些事情,韓太湖沒有明說,不是沒有,也拉不下臉。
陳思齊知道一些男人的心思,笑道:“這些話,你等等親自告訴她。”
韓太湖不知道青衫儒士這些話的意思,直到下車後,才明白,李初傾早都站在那等他,女子傾城,弱柳扶風,神情癡癡,就這般模樣,還有韓太湖做得混蛋事情,要被一些女子喜歡的人知道,保準這個少年不會很好的走出清江城。
韓太湖瞧見這般模樣的李初傾,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這般混蛋,那混蛋偏偏還是自己。
所以,韓太湖給自己兩個生疼的耳光。
李初傾心疼道:“你打自己做什麼。”
韓太湖說道:“對不起,李姑娘。”
李初傾委屈,真的很委屈,就算韓太湖說不喜歡自己,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委屈,隻是身前的人,明明就沒有錯,明明自己才是最難受的那個,說對不起做什麼?就算真的有對不起事情,也不該他來說。
韓太湖說道:“李姑娘,我有些話要和你說,我不能娶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是因為和我在一起,隻會拖累你,會害了你,我母親也是,我母親走之前,病的厲害,痛不欲生,渾身如割骨刮肉的疼痛,最後走的時候,是一種解脫,對不起,李姑娘,和我不對付的那些人,是這天下的主人,修為之強,我連一些說法,都不知道能不能討回來。”
李初傾笑道:“你總要和他們要些說法,慢些沒事,我能等,十年,百年,千年都好,唉,就怕我等你等到人老珠黃那天,你嫌棄我,喜歡別的小姑娘,那就不好。”
韓太湖難受道:“怎麼會。”
一頭巨象踏水而行,停在清江城渡口,象很高,一眼看不到頭,就算相隔甚遠,也覺得震撼,巨象背上的一座座建築,延綿不斷,連綿不絕。
這隻巨象類似一艘渡船,和一些宗門勢力的巨鯤,大鵬,巨人,都一樣的存在,是遠古神祗,部族的餘孽,如今為了換一些苟延殘喘,心甘情願被人騎在背上。
巨象的管事,是一位女子,姓顏,容貌還好,身段就不輸一些生養孩子的婦人,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身上就沒有一絲贅肉,最主要的年紀輕輕,就做了這個巨象的管事,實屬不易,也是艱難,算有些本事,所以巨象的客人,不論身份尊卑,都會稱呼這叫三娘的女子,以禮相待,喊一句顏管事,追求的年輕俊彥也多,但就不見三娘有喜歡誰過。
此刻,三娘飄然而至,和馬三並肩而立,李初傾身前。
這個神象的管事,難得露出除了師父以外,才有的恭敬神情,不似那互相應酬的麵容,應發自內心。
李初傾當年救下了三娘一命,隨手而之,沒有在意,也沒有要三娘如何報答,這些年,也都沒提到這事,似乎忘記了,但別人沒把這事當事,是別人的事,自己總不能忘記,忘了那算怎麼回事。
三娘躬身說道:“小姐。”
李初傾嗯了一聲,算回應了,也沒有在意,對韓太湖笑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韓太湖笑道:“先走一趟羅浮洞天,問我小師叔,有沒有辦法修複體魄,要沒有,在做其他打算。”
李初傾說道:“真難為你了。”
韓太湖搖了搖頭:“那有什麼為難不為難,總不好讓你等我等太久。”
李初傾難得紅了臉,有外人在,說這做啥。
李初傾心情很好,和顏三娘說話的言語,都親近幾分,柔和幾分:“三娘,有件事情要勞煩你,我和他還有話要說,麻煩你多等兩刻鍾在走。”
顏三娘笑道:“這是小事情,沒有麻煩,小姐和公子聊到明天都可以。”
小事不小,有些規矩壞不得,會得罪人。
但和李初傾當年隨手而之的救命之恩比起來,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