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覆水心情不錯:“你修為不錯,這些言語也得你師父真傳,當年你師父就這些言語,說得我稀裏糊塗,騙走了我那方古硯。”
趙拓有些羞愧:“晚輩這些言語,真心實意。”
李覆水打趣道:“就這個臉皮功夫,可要比你師父差了些,不過就你這句話,你回去和你師父說,那古硯再借你師父二十年。”
趙拓躬身抱拳說道:“那就多謝前輩。”
李覆水和其餘兩人打了招呼,沒有因為身份,修為,就分那貴賤,平等視之,隻是李覆水和楊青依說話問好時,李青瓷笑了說一句,爹,這個是我的救命恩人,要好好說話,可別怠慢了,李覆水笑道,大恩不言謝,姑娘救了我女兒,以後若有所求,和李家直管開口。
楊青依擺了擺手,神情依然清冷:“沒什麼,隻是那兩個女鬼,看了心煩。”
李覆水說道:“姑娘性情中人。”
不喜說話,也不擅長說這些言語的楊青依閉口不言,沒接這話。
郭文才冷汗直流,以後打死都不敢在這姑娘身前說話。
韓太湖和李家老者寒暄了好一會,有些沉重,一個說的越平淡,一個聽的越不是滋味。
李青舟問韓太湖:“這些年怎麼樣,苦不苦。”
韓太湖笑道:“不苦,能有白米飯吃,李爺爺,白米飯放在竹筒一烤,竹子焦了,那白米飯可香甜。”
李青舟顫聲道:“就沒有其它的?”
韓太湖說道:“有的,運氣好,能抓到山跳,下水能捕魚,剝皮後放在火堆烤,香的很,後來葉爺爺走的時候,留了些錢,雖然不多,但好些饞的時候,能買些肉吃。”
李青舟就沒有說話了。
這個孩子到底過的是有多苦,就覺得吃些米飯,偶爾吃些魚肉就覺得不苦?
李青舟一想到有些事情,就覺得有些人真該死。
李家的那雨幕上空,有陣陣漣漪,李覆水拿出了一塊帝君信物,雨幕破了口子,有一道飛劍穿過雨幕落在趙拓身前,是有人寫的飛劍傳書,飛劍紫色,顯然是很重要的事情,趙拓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笑道:“那就不多叨嘮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李覆水說道:“什麼事情這麼急,可以等小女這麼親事好了後再去。”
趙拓搖搖頭說道:“等不得,青流口尤溪縣鬼患成災,當地的官員應付不來,要晚了些,就怕沒個活人不說,還會殃及邊上的城鎮。”
李覆水說了句趙拓才懂的言語:“可要小心了,要不行就別人一人對付。”
趙拓點點頭,修行路上,木秀於林,風必催之。
趙拓臨走的時候,還是和韓太湖說了些話:“韓兄,你的婚事,我就不參加了,祝你們永世好合,早生貴子,這個小小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趙拓取下腰間還沒有巴掌大的銀白小錐,遞給了韓太湖,楊青依皺了皺眉,趙拓說的一些小心意,是連返神境的修士,都夢寐以求的半仙兵。
韓太湖沒有接過,怕接了還不了情,也怕是個禍事。
趙拓看出了韓太湖的心思,沒有在意,有這個心思,是好事情,修行路上,誘惑多了,要隨便亂接了些東西,好事變禍事,就算沒變了禍事,那也承了別人這份情,總要還,否則將來走了登天路,心境那一檻總會過意不去。
趙拓說道:“韓兄,這對你來說,不是壞事,隻有好事,將來你覺得過意不去,就幫我一個事情,也不用你違背什麼,能幫就幫,幫不了不用勉強。”
陳思齊笑道:“韓太湖,這個小錐,對你來說,隻好不壞,可以收下。”
李青舟拍了拍韓太湖的肩膀:“陳先生說能收下,你收下就是。”
韓太湖接過了那小錐,說道:“這個情我收下了,你要有什麼事情直接說,能幫我都會幫,要真有困難,找死得事情也可以。”
趙拓笑道:“這就足夠了,韓兄,找死的事情不會要你做,要還有機會碰麵,我請你吃鹵煮,東西一鍋燉,沾著醬料,配著酒,人間一絕。”
韓太湖說道:“要覺得不麻煩,幹脆不如我捉些野味,一起烤了,那滋味也是絕妙,特別是包裹在泥土的野雞,撕下一口,雞肉鮮嫩,還流的油水。”
趙拓抹了抹嘴,眉開眼笑道:“那就有些好了,那時候我要兩隻,韓兄別覺得麻煩。”
這個和韓太湖一見如故的年輕人,拒絕了李青舟的好意,和陳思齊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了一句先生高亮就離開了,同行的還有楊青依和郭文才,年輕的讀書人要走時,小丫頭李青瓷念念不舍,死死抓著年輕書生的手臂,就怕放了手,就再也不見,郭文才那叫一個頭疼,姑奶奶,行行好,快放手了,你沒瞧見你爹那眼神,都不太善咯,最後郭文才連哄帶騙,說了自己有意中人,才得以離開,這個年輕書生,可不管小丫頭如何傷心,自己的命還是要緊。
出了李家,到了清江城的一條街,這一路楊青依走的不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