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2 / 2)

隻是在漢子還沒有揮劍之下,少年就如一隻靈巧的遊隼,一躍而上,踏在屋頂,消失無蹤。

那一劍依然無功。

漢子依然抬劍而行,也一躍而上,眯了眯眼睛,早沒了少年的蹤影,循著氣息,更不行,少年不知用了某種呼吸吐納之法,隱匿了氣息不說,還隱藏殺心。

這一刻。

韓太湖貓著腰,反手握劍,猶如一隻隱匿在暗處,給人致命一擊的獵豹。

下一刻。

漢子一躍而下屋頂,韓太湖出劍了,隱藏了殺心的少,此刻才有了殺氣,少年的劍招,其就是水,水很柔,有容納百川之力,所以白衣女子那一劍,如石如大海,掀不起浪花,水也很剛,波濤洶湧,滔天巨浪,比如少年的這一劍,初看還算平靜,可真的揮下,就是驚濤駭浪。漢子恍然驚覺,頭微微往右偏去,躲過了一劍兩斷,但沒有避開少了條胳膊的命運。

作為了山澤野修的漢子,早些年廝殺過來,見慣了這些場麵,此刻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太大波瀾,眉頭沒有眨那麼一下,也不妨礙右手那把名為重嶽的劍揮出,漢子的劍氣不重,和檀巧香比差的太多了,所以劍氣長,劍氣重的白衣女子,懶的看漢子一眼,但漢子的劍,那是真的重,猶如小山嶽,沒有劍氣的一劍下去,就是一個牆塌房毀的場麵。

所以斷了一臂的漢子,還沒有出劍時,那少年順勢揮下的第二劍,讓漢子真的想笑。

韓太湖的第二劍,沒有劈在漢子身上,而要落在那重嶽之上。

就不知道,這舉動,無異於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那麼蠢?

隻是那一劍,落在了重嶽時,漢子就笑不出來,曾經漢子笑言,這重嶽如山,不是劈死人,能砸死人,此刻,漢子真的如持了山嶽,再也拿不住了。

韓太湖趨勢不減,左手握拳而下,直中了漢子的麵門,打得漢子沒了生機。

這死不瞑目的漢子,到死那一刻,都不明白少年劍招跟腳,漢子沒有輕敵,死的卻冤枉,那些劍山的弟子,也不明白,和少年比劍,沒有出劍的爽快利落,隻有憋屈可言。

韓太湖的劍法如何?單純拋開了劍氣和劍意,隻有劍招,就會叫人沒得打,心服口也服,不服也要憋著。

但真的落在某些人眼裏,還隻是略懂些皮毛,連登堂入室都到不了。

比如那位教了少年劍法的老人家,喝著酒,就說了一句話,那些人不如你,不是你天資如何,而是這近了千年的劍修,都不行,還有就是你師父厲害,那些劍山所謂的宗門宗主,長老,加在一起,都不太夠看,也就是一劍的事情。

所以漢子死的不冤,那些劍山的弟子就要憋著。

要換了那位劍法近了萬年,舉世無敵的老人在這,還要叫你們好好感恩戴德,因為這個劍法,你們很多人終其一生,可都見不到,誰叫你們的這些師父啊,前輩什麼的,這劍道都活了狗身上了。

韓太湖神情淡然,那青竹劍負在腰間,轉身就要離開,隻看到了身後一位陌不相識的小姑娘,愣了愣。

小姑娘端著碗麵條,剛夾起,準備吃下,看到這一幕,似乎被嚇傻了,柔柔弱弱的眼睛,瞪了好大,嘴巴也長的好大。

韓太湖也張了張嘴,真不知說什麼好。

隻是接下來少年如臨大敵。

有一位一襲青衫的儒士,不知何時站在身前,背朝的姑娘,麵朝的少年,儒士笑容溫文爾雅。

這位曾經是讀書人,如今是教書人的中年男子,笑道:“韓太湖,我是李家小姐,也是你那位未婚妻的教書先生。”

韓太湖沒有不信,也沒有全信,有些難受:“她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陳思齊笑了笑,說道:“好,都好,學問學的好,吃飯也吃的不錯,就是有一點不好,對你啊,有所思,也有所念,炎炎夏日,就怕你會熱著,冬日寒風,怕你會冷著,就算在那春暖花開的日子,也怕你心情不好,時常念叨,我們耳朵都要磨了繭子,對了,還有件小事情,你一定要知道,有一次小姐也這般念叨,二小姐說了一句,要真的這樣,姐姐又能做什麼,結果小姐傷心不得了,鬱鬱寡歡。”

韓太湖心情一下子揪了起來,努了努嘴,知道該說什麼,卻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