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作家的使命感到底是什麼?
有時我在想。
是如魯迅般激昂文字,傳播自己的認知?
還是如大數人般,憑著一手好的文筆,寫出一段讓讀者可以讀著悲傷或開心的故事,以幫別人和自己度過無聊的生活?
或許是,又或許都不是。
尼采曾這樣說過:“在破曉的黎明時分,在精力最飽滿、最洋溢的時候,拿起一本書來讀——我把這叫作墮落!”很多人可能乍一聽很茫然,那麼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很可笑的結論?
很明顯他用了一定的誇張,來強化一個結論“一個人的自我教育”。
一個不會自我教育的人,終究是愚昧的。
請原諒我用這種偏激的說法,表達我的觀點。
我有時愛讀周國平的書,不是因為他有教給了我什麼,而是他像我多年未見的朋友,很多思想都不謀而合。讀別人的書,你的內心是屬於自己的翻譯。一本書,不同的人讀,完全可以讀出千百種味道。
要知道書籍、知識、他人的思想都隻能拿來為我所用,而不應當成為目的本身。
為什麼說是呢?
我在早些年的時候,喜歡獨自散步,在寂靜的夜裏,茂密的樹叢。在幾年前,我隨著自我意識的發展,懷疑、思辨,身邊的一切不真實起來,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定義起人生。
那些年我的混沌不安有些,讓我不知所措,我曾經相信的,追求的被全盤推翻,存在的意義、生活本身、快樂幸福所有的一切重新被迫重新反思。
那時的我不知道接下來我該怎麼走?那種迷路的感覺,似乎朝哪個方向走都是錯的。
那時意義的荒蕪性與生活的茫然感曾甚至一度讓我可能有抑鬱的傾向。
我漸漸失去了情感,感到一切都無對錯無所謂起來,當然這也作為後來思維的一個支點。
我以前認為應該跳出來看這個社會的圈子,卻發現最終還是要跳進去,以新的姿態笑著活著。這不是麻木,也不是世故,而是每一個悲觀的樂觀主義者可能殊途同歸的選擇。
曾經的我死了,我卻懷念曾經的自己,那樣一腔熱血的自己,不顧一切拚命的自己。
當然哲學思辨與抑鬱還是存在著本質的差別。對於哲學來講,不應該存在任何一種哲學可以讓人超脫求生的欲望輕易放棄生命。
那些失去意義的悲觀哲學家為什麼沒有輕易放棄呢?在這裏我想引用周國平的話來闡釋:一切悲觀哲人之所以能夠在這個形而下的世界上活下去,是因為他們都物色替身演員代替他們在形而上的舞台上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