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著馬車一向而去。途徑小溪，顏墨下車洗幹淨了身體，又換上了老爺爺的衣服。經過幾日的休息，體力已逐漸恢，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前幾日憔悴。三人一車上閑聊，也是漸漸熟絡了。
這老爺爺姓石，奉仙。小丫頭石小鳳。爺孫兩人本是這一帶的居民，隻因月前的災禍，如不得不離開此地。石小鳳的父母在東經營謀生，此次二人出行，正是要去東岸的鯨魚港。
馬車上，石小鳳趴在爺爺的腿上睡著了。顏墨無法說話，談過程中隻能用紙筆書寫。
“圍攻顏家的人在落日崖搜了三四天，你是怎麼談過去的？”石奉仙問道。
顏墨提筆：我不道。那晚我在藏書閣看書，有一夥人闖進來，然後我就一道暈了。等我醒來，發現自己不能動。有一個大夫在醫我。
“你的眼睛和咽喉，應該就是在那場大火中傷的吧。虧那個大夫能把你救活，還還你一個好的身體。”石奉仙笑了笑繼續道：
“顏家的禍，全因這《山圖》而起。”在得少年為顏家次子後，石奉仙說道。
顏墨聽到這“山圖”三字，想起自己那晚所看的書正是《山圖》。他心中泛起一絲疑惑，在紙上寫道：這書有麼特的地方，得他們滅我家滿門？
“我也隻是從來船客、人那裏聽說。這《山圖》乃是創這的神仙所留下的設計圖稿，其中所記載的東，怪陸離，一句話都可謂是天機。”
顏墨隻記得《山圖》中所講都是天方夜譚，自己隻把它當成一本民間怪來看了。隻是其中有一些觀點實讓人。難道書中所講都是的？想到書中一些離奇的觀點，顏墨提筆寫道：這個的由陰陽構成？
寫後，顏墨覺得這句話有些問題，於是又去重新寫道：這間之物都有陰陽嗎？
這兩個問題問得都顯得唐突，石奉仙自然看得出顏墨一定是想到了麼，沒有直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你看過《山圖》？”
顏墨方道這《山圖》關係甚大，哪裏敢承認，隻能搖頭。好在石奉仙並沒有追問，隻聽他繼續說道：“間萬物並不都有陰陽，但陰陽實存在於萬物之中。樹木的生長之中蘊含陰陽，樹向下緊抓土地是陰，樹枝向上生長沐浴陽是陽；河向是陰，水汽向上是陽；日落是陰，日出是陽。所以，間萬物實都有陰陽。”
這樣的解釋並不能解開顏墨心中的困惑，他記得《山圖》開篇曾寫道：萬物之始，一片混沌；天地不分，唯有埃塵；歲月不，宙宇鴻蒙……其後，書中又寫到了宇宙塌縮，天地間的塵埃此聚，而其中又產生了陰陽二氣。無數塵埃各分得不同數量的陰與陽，進而演化出了這個包羅萬象的。
石奉仙所說的陰陽，隻是事物間的相對屬性。但顏墨想要道的，是化生這間萬物的陰陽。
“陰陽可以生萬物嗎？”顏墨次提筆。
石奉仙看到這個問題後沉默了片刻，說道：“陰陽可以生萬物。”
顏墨正要提筆問，耳邊卻又響起了石奉仙的聲音：“陰陽存在於間萬物之中，修道的人統稱之為氣。”
“你的眼睛已不可見。”石奉仙繼續道：“在你眼中那片黑暗中，你可看到了麼？”
“你試試，去凝視那片黑暗，是不是會看到一片旋轉著的宇宙？
“那就是你自身的陰陽。”石奉仙說沒有繼續解釋，因為顏墨此時已經暈倒在了他的對麵座位上。
片刻之後，顏墨從昏迷中醒來，胃中一陣翻江倒。幸好這幾日趕車，沒有吃多東。不然他一定全部嘔吐在車上。
顏墨坐穩身子，摸了摸馬車車身，在黑暗中認了自己在哪。
“顏公子覺還好？”石奉仙慰問道。
顏墨點點頭又要提筆。
“顏公子是要問，為麼自己會暈倒？”石奉仙不等答，繼續說道：“修道之人練氣，首是要看破自身的陰陽。陰陽中自有變萬化，初次窺視自身陰陽，都會引起不適。”
說到這裏，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石奉仙開車簾看出去，已經到了東岸。
“我們已經到了，不道顏公子有沒有自己的去處？”石奉仙對顏墨說道。
顏墨搖搖頭。
“後麵幾天我還有事要離開。如果顏公子不嫌麻煩，可以拜托顏公子照顧一下我家小鳳？”石奉仙微笑著說。。
“他一個又瞎又啞的人，到底是誰照顧誰呀？！”石小鳳從夢裏醒來還在朦朦朧朧中。
顏墨曾經也有一個親妹妹，聽到石小鳳說他，也不覺得惱怒，反而是有種親切。他對著石奉仙點頭同意，心中仍在考那黑暗中旋轉的宇宙。石奉仙卻是走出馬車坐在了趕馬的位置，駕著馬車緩緩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