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盛東集團告小平房遷入開發區新落成的榮大廈,占了頂部的三層樓,方盛評為1991年度榮市青年企業家,盛東集團進入了高擴張的階段。天來拜訪方盛的人絡繹不絕,有來談合作的生人,有來送錢的銀行行長,有親戚朋友推薦來職的大學畢業生,還有各種身懷絕技毛遂自薦的江湖人士。用方盛的話說,現在開始進入了三階段,不需要自己到處去找生了,機會自己會送上門,錢也不缺,銀行裏有的是,盛東的目標,就是要發成為“技工貿一體”的大型托拉斯集團,立足榮,走界。
人紅是非多,越是高的時候,越容易招來人的妒忌。方盛自身行事謹慎,企業高擴張,引進來的人良莠不齊,有不少狗仗人勢的下屬,著盛東的旗號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以致後來釀成大禍。
蔡文青現在已經成為盛東集團裏的二號人物,將進行的股份製,方盛答應會給他預留部分股份。股份多少蔡文青不太在乎,他相信要跟著方盛幹就不會錯。天忙完工作,他愜的時,就是穿上盛東集團的文化衫,左手端一杯黑牌威士忌,右手夾一支哈瓦那雪茄,坐在自家酒吧的吧台上觀賞進進出出的女。盛東集團的文化衫是他的主,正麵印著“盛東集團”幾個大字和企業logo,背麵羅列下屬企業名稱,多的時候有二十多家。榮市裏,黑白兩上的人都喊他“文哥”,搞得蔡文青甚至考慮要不要在胳膊上紋條龍。混到這份上,投懷送抱的女人自然不少,甚至有個電視台的女主播,都托人來聽他有沒有女朋友。可這樣一來,蔡文青反而加拿不定主了,他是那種拿得起不下的人,不隨便找一個女人女朋友束縛住自己,失去當下寶貴的自由。
元宵節過了沒多久,蔡文青又了趟深圳。嶺的木棉掛滿了枝頭,肥厚的朵從高高的樹上落在地上,宛如一聲沉重的歎息。聽沈峻說陸雯娟調杭州總司了,相親成功,快也要結婚了。蔡文青起欠了一年多的那頓鮮,終於還是沒能兌現,心中不免內疚。沈峻說:“其實小陸是喜歡你的,好幾私下問我你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你怎就沒看上人家?”蔡文青說之前覺得條太好,自己沒敢往那上頭,現在也晚了。
沈峻和賈麗媛春節結的婚,成為賈總後的賈麗媛完全一副貴婦派頭,而且居然跟李小梅還有往來,說李小梅留在深圳沒榮,近也快要結婚了。蔡文青奇怪這樣的女人居然也能嫁得出去。沈峻說:“那男的你認識,就是賽格櫃台賣電腦機箱電源的小符。”
“就是那個齙牙有狐臭的貴州人嗎?”
“對,小符說李小梅長得像他媽,倆人是一見鍾的。”賈麗媛說。
見蔡文青一副不可議的樣子,沈峻說:“野合也有春天,何況李小梅,魚找魚,蝦找蝦,關鍵是要遇到對的人。”
邢燕也幫吳誠樸生了一個女兒,沈峻說,現在吳誠樸投靠了羅少,跟一幫關仔搞在一起,成天不著家。而且,他們玩得邪性,這邊找人價走私手電腦,那邊去關告密,查沒後跟關仔聯手低價拍賣出來,這樣就省去了批文費用和關稅,來源也合法化了,吳誠樸以丟失貨物為由,甚至還找走私佬索賠,為了撈錢,連起碼的江湖規矩都不了,也不怕招報應。
說到老林,沈峻不免歎了口氣,時進步得太快,老林原來的那套玩法已經過時了,自從芯片生失敗後,老林越混越差,要的是,為了鎮痛還染上了毒癮,怡景的房子已經賣掉還債了,現在苦了阿婷,聽說有人見到背著老林又偷偷出來按摩。如能移民去香港,也許能找到入高的工作,現在移民申請要排隊,目前也能跟老林在深圳租農民房住。沈峻問蔡文青,上老林借的錢還了沒有,蔡文青說陸陸續續還了一部分。沈峻說不要催他,如蔡文青急用,自己可以替老林還一部分。
倒是虞欣混得不錯,的“雞”了,離開彪哥後,認了某分局副局長幹爹,在幹爹的支持下開了家鹽焗雞快餐連鎖店,工階層的歡迎。蔡文青起華就有一家,自己還去吃過,不到竟是虞欣開的。
事無,兩會後,榮市領導班子換屆。半年後,盛東旗下酒吧架鬥毆死了人,局查封了,隨後,又有人舉報盛東集團違規借貸、偷稅漏稅,工商稅務聯手查,把他們的往來賬戶給凍結了。因擴張度太快,盛東集團的資金鏈本來就緊張,這一下就全斷了,供應商聞訊都跑來催債,整個集團頓時陷入了崩潰的局麵。方盛多方奔走,仍然天乏力,終於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裝在一個大的局裏了。無奈,方盛好丟下這個爛攤子,整個集團由市政府拍賣,自己以留學的名義去加拿大避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