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雨滴漸漸落在大地上,逐漸淅瀝、淅瀝......嘩啦……嘩啦......

由輕轉急,緩緩膨脹的水滴順著屋頂穿過層層石土青苔滑向了地麵,蜿蜒彙聚成一道道微小的水流。

地麵上躺著一位看上去稍顯稚嫩的年輕小夥子,他的胸前有一抹深至見骨的傷口,而在他的身旁則散落著大片的玻璃渣和已經被雨水衝刷得不太明顯的血跡,雨水彙成的溪流正帶著他的血色漂向遠方。

直至大雨如火車頭的轟鳴般不停不歇地打向他的身體,整個世界都隻能聽見雨聲。

“嘶……好疼”,仿佛沉睡了幾個世紀,又像是在永夜中終於醒來,腦子裏的光明刺破了黑暗。與此同時,躺在地上的男子趙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記得我已經死了,那麼這是在哪兒......”

看清四周的環境後,趙楓的眼睛陡然瞪大,黑色深邃的眼眸不敢置信地在眼眶裏四處打轉。

“這裏是!!!”

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是眼前看到的東西實在是令人熟悉且驚訝。

這破舊的老樓,轟鳴的大雨,徹骨的疼痛,熟悉的自己……

記憶如同昨日重現,那是種種刻骨銘心。

剛剛才死亡的瞬間清晰地浮現在自己眼前,那不是夢,而現在,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我特麼竟然重生了!

三年前!末世天災開始的時間!而這個地方,正是自己經曆一切的起點,永遠也不會忘記。

舊日一幕幕重演。

死宅趙楓如同往常一般在狹窄破舊的出租屋裏一邊用著老款台式電腦打遊戲一邊放著年齡比自己還老的電視機,雖然是孤家寡人一個,但好歹也營造出了一副熱鬧的景象。

新聞裏依舊播報著老套的消息:隕石墜落,天氣變化逐漸劇烈,國外數地騷亂,國內歌舞升平,全球專家還在繼續研究氣候變化的異常......

“最近這類新聞越來越多了,每次都說有新成果了,每次都說正在加緊研究,說到底也不知道研究出了什麼東西,真是浪費民眾的表情......"

一邊阻止隊友吃自己的兵線,然後打字與隊友進行和諧友好的交流,一邊戴著耳機還得空聽著新聞順帶嘴上不把門。

趙楓這邊努力進行著多線操作,直到聽到新聞說過不久就會有席卷全國的大暴雨,希望大家做好防控準備,盡量能不出門就別出門,還有種種注意事項。

努了努嘴,這窗外雨都已經要下開了,什麼時候電視裏這消息能趕上個熱乎的。

就在準備繼續問候隊友的遠房直係家屬的時候,“咚”的一聲門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砸響了。

趙楓一開始並不想理會,家裏隻屯了幾箱泡麵幾桶水,外賣根本就窮得叫不起,除了倒黴房東催房租他實在想不到會有誰來敲自己家的門。

“別砸了我親愛的房東先生,我這個月搬磚掙來的一點點錢都拿來交電費網費了,您大人有大量再寬限幾天,過幾天我一定把房租給您補上好叭......"

本以為門外麵聽了言語會消停下來,沒成想聽到房間裏發出的回答聲音,砸門的動靜變得更加急促更加響亮了,後來門外簡直就是有個大漢在重重地踹門。

“窩草狗房東你特麼自己家的門這麼砸你不心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