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少年似乎又想起曾經作過的夢,有個沒有名字的人出現在他的夢中。
“為了激發你的最大潛力,我在你心裏設了個幻境,這個圖譜就是要讓你悟出其中的奧秘。快去吧孩子,命運掌握在你手裏,何去何從。就看你的照化了。”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大的睜不開眼睛,路口的燈光昏黃暗淡。馬蹄得得的聲音好像還在敲打著耳膜,年輕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無名的視線裏。淡淡的抿一口清茶,眼神中充滿了炙熱的火焰。:“這麼早就知道了無名刀的秘密,是福還是禍,誰又能知道?無名刀一出,其實也就注定是要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無名的眼睛看著遠方,在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整個淮南城籠罩在一片昏黑的夜幕下,點點燈光好像天上的星星點綴著棋盤一樣的城市。其中最耀眼的應該就是淮南府邸了。無名心想,此刻淮南府邸應該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裏。翟天臨借刀殺人的目的已經達到,怎會不高興?
…夾雜著風的怒吼馬的嘶叫,還有破空的幾縷淡藍色煙霧在天際間劃過優美的弧線。深刻的感覺著真實的戰場氛圍。邪小七即緊張又有點興奮。感到血脈上湧,頭脹胸悶。眼前一片空白,轉瞬間被奇異的色彩覆蓋。整片天空浮現出類似圖騰的圖案,海市蜃樓般倒映在西南角上。目力好些的,甚至可以分辨出來那是馬匹,那是人影。
一聲震天號角徹底打破一切格局。目光所及西南角已經騰起滿天煙霧。幾麵繡金旌旗迎風招展。狂風般飛撲過來。
援兵來了,有人歡呼。
鮮紅的旌旗,黑色的盔甲,神駿的戰馬,彩幡獵獵,兵戈如雪,如壓地黑山一般沉沉而來。
蹄聲如雷,幾十匹駿馬很快駛到了邪小七的麵前,有個肩上嵌著豹頭紋,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氅的男子看了看邪小七,笑了笑,道:“刀不錯,快得很,你就是那個打跑敵軍的小子?”
邪小子拄著鍛刀,傷處又是一陣撕扯般的劇痛,胸前更染上大片大片的血漬,一滴滴的順著衣袍滑下。很快就浸濕染紅了一小片草地。
“你受傷了?”男子吩咐手下:“趕緊領他去包紮,要快。”
大批隊伍彙合形成青灰色浩蕩的人流,流進霧氣彌漫的峽穀。
雲海蒼茫之間,遠望穀連綿起伏,翠綠的樹林仿佛是巨大的屏障。青山的厚重之境,擠窄了莽莽山群。
邪小七躺在帳篷裏麵,透過半卷的門簾看見外麵忙祿的身影。寬闊的草地上新打的樁子上,並排放著五六個能裝五斛米的大鍋。著灰色衣服的年輕奴隸,幾十人在忙碌著,有的燒火,有的掏灰,或從嶄新的白木桶裏向大鍋裏加地錦汁,大家都在為山藥粥做準備。還有不少著鎧甲的武士騎馬跑來跑去,神情雖略有不安,但軍容端肅整齊,不見半點慌亂之象。
邪小七傷勢不是很嚴重,很快就能下地行走了,他走出軍營。聽見馬蹄聲起,無數騎兵縱馬從駐營中衝出,緊隨其後的是持戈步兵,將士們盡著明光銀鎧,如潮似浪穿行於杳杳濃霧中。
那些充當死士的奴隸與囚犯由武士在外麵象羊似的被趕進來,往後邊走。
“小子,好點了吧,以後不必充當死士了。”肩上有豹紋的男子從策馬駛了過來,到了近前,一勒馬韁,笑了笑道。
邪小七點點頭。沉默了一會。望著遠處的山穀道:“那裏,就是我們的戰場嗎?”
“兩國交戰,必是血流成河,便是取勝而還,魂喪異鄉的兩國兵馬,必已屍積成山了。戰場就是殺戮之地,小子,你會有更大的作用。。”
…“稟告蘭大人,那個晉城囚…”估計是囚犯兩個字有些嚴重,躊躇了一下,又改口道:“檢查了他的通關文碟及杜大人的書信,沒有問題,他叫邪小七,晉城通輯犯。罪名是劫持朝廷家眷,其夫與李元帥還有些交情。”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拱手道。
“喚他過來,就說有要事。”偏將蘭九道。
邪小七進了中軍賬,一眼看見了肩上嵌著豹紋的男子,心裏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所以並不驚訝,行過禮站在蘭九的身後,看他斂了笑容,表情凝重的看著木桌上的牛皮地圖沉默著。
軍帳所有陳設皆為簡樸,條紋桌案,氈席橫榻,案角邊孤落落地站著一盞鶴嘴燈,都蒙上了一層跳躍的黃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