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醒天儀(2 / 2)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還真是年輕,還真是魯莽。李沒州望著滿眼映著天光的兵器,若有所思的歎息著,也不知秒兒怎麼樣了?

身處朝堂,誰又不是身不由己?

起風了,掠過巍峨的山峰、雄偉的建築和遼闊的大地。

規模宏大、金壁輝煌的皇宮城樓,若隱若現的鱗次櫛比的飛簷,紅牆黃瓦,富麗堂皇的石獅華表,高大的宣詔門,漢白玉碧水橋,皆籠罩在碎銀般的月光下。

那扇厚重莊嚴的古銅宮門突然劃破凝重的空氣,緩緩開啟。

一直垂著頭的李施秒在他銳利的注視下,有那麼一瞬,她的眼睫微微一顫。然而她終還是沒有抬起眼來看一看他,隻是更深地垂下眼去,屈膝跪下。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鼻尖沁出了一絲冷汗的施秒深知此次闖了大禍,並不敢言語。

“既然你為父親求情,那你覺得此次李元帥的勝算有多少?”太子終於開口道,語氣淡淡的不起一絲波瀾。

“敵我軍本來勢均力敵,可是外邦細作早已潛入我國,製定的戰略於我軍極為不利,此戰凶多吉少。還請殿下為小女子做主,救救父親。”顫抖著說完,李施秒感覺身子都被抽空了,身不由己的頹然跪倒在地。

“大戰本就充滿變數,生靈塗炭在所難免。”太子垂下眼簾,盯著李施秒絕世美顏歎息道:“本是聰明絕頂,何必如此固執。”說完,拂袖而去。

宏大的宮殿隻有一個孱弱身影孤單的跪在地上顯得那樣渺小。

…太子走在鋪滿漢白玉的石階上,四麵瑩瑩油燈在青暮色天空下燃燒著,映著腳下的路竟沒有半點陰影。據說此乃深海物種提煉,不媳不滅與日月同輝。兩邊木質浮雕圍欄,雕刻著奇花異草和各種鳥獸。每隔幾丈有一巨大青石圓柱,背景透雕如意紋,呼之欲出的飛龍纏繞其中栩栩如生。

摒棄傳統古老的建製,斥巨資利用數載打造的醒天儀危高百餘丈雲霧繚繞,在月廖星稀的夜晚遠遠望去,青光粼粼。

九百九十九節台階的盡頭,巍峨的醒天儀披了青灰色月光屹立在太子眼前,視野出現了一片寬廣無比的廣場,一盞盞宮燈發出金紅的光,映得漂浮在半空的龐大建築猶如璀璨的夜明珠,在血一片的月光星光燈光下灼灼生輝。正中以黑色曜石鋪成了一方高壯巍峨的神台,神台上以青銅製成的機括有三四尺的圓形,二三尺的長形及雕功精美的弧形組成並互相咬合。每隻探出半尺的指針上銜接出一條細巧的鏈環,最末端墜著一隻精致球上是青麵獠牙的怪獸。下麵有個古銅大鼎,鼎內插著三炷一人來高的香,銅鼎四周是一塊比較開闊的青石地一直鏈接到對麵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威嚴而空蕩。

一位老者須發皆白,眼角和嘴的兩邊均勻伸展出幾條深深的皺紋,但卻滿麵紅光正跪在大鼎前緊閉雙眼默默的禱告著什麼。

鼎旁邊幾個手持拂塵的小童遠遠的看到太子,慌忙跪下。

太子仰頭沉默的看著高大的醒天儀,微微的皺了皺眉。

“這樣站在這裏仰望天空,就會覺得月亮與星辰離我們都不遠。”太子站在醒天儀的頂端,星光下感覺天穹低得觸手可及:“大國師,最近那片西北的星辰有何變化?”

“變化每天都會有,隻是,隻是…”啟芒欲言又止。

大國師啟芒站在太子的右邊,蒼老的白發披肩額上已有皺紋蘊著褚紅色的燈茫,顯得那麼憔悴,那麼落寞。

“但說無坊。”太子看著那片星辰說。星河如帶,似從天地盡頭傾灑出一片光華,橫貫整片天穹。

“今年的星辰走向格外怪異,本應不可逾越的兩顆星子,竟然交彙了一處。西本的星光暗淡中透著焦灼的晦暗。”啟芒接著說:“不是很明朗,按照星像學來說非凶則惡,屬災星。上次出現蒼穹之眼的時候,才見明朗。”

不由自主的,太子的視線望向西北的一角。那裏星光暗淡,確是都罩著一層淡灰的黑幕,沉寂中更現得淒涼,更現得慘淡。”

“即是凶兆,為何沒有提前上報。醒天儀難道隻是一個擺設?”太子的聲音裏有了些許的怒意。

“醒天儀在調試階段並沒有捕捉到新的信息,老臣不敢妄自菲薄。”

“不是醒天儀的問題吧?”太子轉身緊禁盯著啟芒,眼裏冒出陰冷:“你能通過自身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變幻,感應星辰大海的能量,已很久了吧?”

“老臣早在十年前就已達到二勢階段,進入靈遠界。”啟芒感覺到了太子目光的逼人壓力,不由自主的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