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晟坐回桌子旁邊,看著躺在店外打滾的魏老大三人,淡淡道:“一分鍾之內消失在我視線中,否則你們剩下的手腳也別想要了,後半輩子準備在床上過吧。”
“快、快走!”
聽到玄晟的話,魏老大三人麵露驚恐之色,他們生怕玄晟再動手,都強忍著劇烈疼痛,如同喪家之犬般慌忙逃走,引得周圍不少人的圍觀,甚至還有人拍手稱快!
魏老大三人在這一片的惡名,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如今見到有人“行俠仗義”,周圍店夜市裏因為劉老大被教訓這件事而變得無比熱鬧,不過在沈鷺溪的店中,卻顯得異常安靜。
被魏老大一鬧之後,沈麼大排檔裏本來就不多的顧客全都跑了,現在就剩玄晟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整個門店看上去異常慘淡。
沒過多久,沈鷺溪便是端著一壺酒和幾碟小菜走出來,放到玄晟桌上。
看著空蕩蕩的店,沈鷺溪輕輕歎了一口氣,才對玄晟說道:“剛才……謝謝啊。”
“我與沈伯是忘年交,幫這點小忙是應該的。”玄晟取出兩個酒杯,給沈鷺溪斟了一杯酒,“能坐下聊聊嗎?”
“嗯。”
眼下無事,沈鷺溪對玄晟也頗有好感,倒也沒有拒絕玄晟的邀請,點頭坐下。
兩人相視無言。
沉默良久,玄晟才緩緩開口:“能告訴我……沈伯是怎麼離開的。見玄晟問起自己父親去世的原因,沈鷺溪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落,低聲道:“我爸是因為一個朋友才去世的。”
“朋友?”
“是我爸的一個至交,不過我沒有見過,隻知道他姓玄,我該叫他玄伯。”
“六年前,玄氏集團破產,玄氏夫婦遇車禍而亡,他們的兒女也不知所蹤,當時這件事還在江城鬧的沸沸揚揚的。”
“自從那件事後,我爸就常說,玄伯是遭人殺害的,我爸因為玄伯的事四處調查,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說到這裏,沈鷺溪情緒有些激動,眼眶紅了起來:“後、後來……有些人就找上了我們家,把我爸給帶走了,之後再見到我爸的時候,他已經……”
說著說著沈鷺溪就泣不成聲了。
聽到沈鷺溪的訴說,玄晟捏緊拳頭,隨後又鬆開,反複幾次。
這些家夥……
玄晟心中升騰起熊熊怒火,沒想到連沈伯都被牽扯到這件事中,還為此丟了性命!
玄晟平複了下心情,對沈鷺溪道歉道:“抱歉……沒想到我玄家的事還連累到了沈伯。”
“連累?玄家,莫非你是?”
玄晟回道:“我叫玄晟,你口中所說的玄伯,正是我的父親。”
聽到玄晟這句話,沈鷺溪瞳孔一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她曾一度憎恨玄家,認為是玄家才是害死她父親的主謀。
可當她真正看到玄晟站在自己麵前時,卻發現自己對玄晟生不起半點恨。
這都是她父親自己的選擇。
當年玄家滅門慘案,鬧得沸沸揚揚,秋水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影響到了全域!
一個偌大的商業帝國,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無數關於玄家的醜聞登陸在各大媒體之上,社會各界對玄氏夫婦口誅筆伐……
到最後玄氏夫婦車禍而亡,玄家兒女消失無蹤,整個秋水市竟是普天同慶,大賀三天,沒有一個人為玄家滅門而感到惋惜!
與她的經曆相比,玄晟才是真正從地獄爬上來的。
她想不到,這六年來……玄晟究竟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
緩了好久,沈鷺溪才恢複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玄晟,問道:“我不是聽說,玄家已經被……”
“被滅門了,對吧?”玄晟苦笑,卻難掩眼中的悲涼和恨意。
看到玄晟那沉穩的樣子,沈鷺溪也不由坐回來,與玄晟拉開距離,小聲嘀咕道:“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就仗著功夫不錯,真把自己當長輩了?”
雖說沈鷺溪壓低了聲音,不過玄晟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他笑著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爭辯。
他在異界活了六萬年,若真要按這個時間算,兩人輩分已經扯不清了。
“你看這店裏,經過剛才一鬧這一時半會也不會來人了,要不我們出去吃個飯吧,沈姑娘。”
“呃…好吧”沈鷺溪稍稍思索了一番,便答應了。兩人隨即關了店門,就去了離這裏不遠的西餐廳。
“聽說魏老大在西城夜市那裏被人打了,一雙手被捏得粉碎,現在躺在醫院裏,打了麻藥都止不了痛!”
“我靠!誰下手這麼狠?竟然敢打飛哥的人?”
“就是那沈鷺溪,外國回來開大排檔的那個,據說她勾搭上了一個小白臉,就那小白臉幹的!”
“那照這樣看,這小白臉有兩把刷子啊!”
“有點本事又能怎麼樣啊?飛哥已經放話了,明天就要帶人去把那大排檔給砸了,還要綁那沈鷺溪,如果那小白臉還在,估計也得跟著一起遭殃。”
“嘖嘖嘖……飛哥可是背靠黃家,這西城誰敢惹?”
“那黃家可是咱秋水市的望族,黃龍集團的大名誰不知道?自從飛哥抱上黃家三少黃偉誠的大腿之後,可就一飛衝天了!”
“哎哎,我聽說那黃三少啊……”
在玄晟和沈鷺溪旁邊一桌,三個黃毛混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聽得一旁的沈鷺溪臉色發白。
“玄晟,我們……”
沈鷺溪眼中盡是恐懼,她不過一普通人家,對社會混混這些人本就有一種天然的恐懼,而飛哥更是西城有名的大人物,可不是她這種平頭小百姓隨便就能招惹的!
飛哥要是報複的話,那她在西城區甚至秋水市,都不可能再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