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遊到岸邊已精疲力竭,躺在大樹下休息,身邊枯葉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玄羽劍,不禁慶幸,若不是在響起爆炸之時,他縱身入水,施展龜息大法閉氣遊走,此刻恐怕也已經葬身火海。
看著湖麵上熊熊烈火中,人人被烈火焚燒落水,心中著實不忍,心想若不是北鬥門主段浮生非要一手遮天,挑起戰事,這些人又怎會為名利犧牲?
突然身後傳來打鬥吆喝之聲,他俯身在地,伸頭去看,又驚又喜,居然是尹樾尹局主在對抗群敵!
圍攻尹樾的人有:
北鬥門廉貞尊者朱寒江,
祿存尊者陸飛鴻,
文曲尊者陸千嬌,
以銀蕭為兵器的少年高手葉雲舒,
長青道長的傳人蘇涯,
還有一位中年漢子,腰杆筆直,衣著極為華貴,麵容白白淨淨,保養的極好,手指修長,手中所使兵器是護手青銅單鉤,鉤刃發出隱隱藍光,想必是淬有劇毒,龍傲從未見過此人。
韓姬、胡煜、楚楓三人攻破揚風鏢局後本來也在追殺尹樾,但段浮生傳下命令,必須急攻萬劍山莊,他們三人便奉命而去。
除了這位中年漢子外,尹樾和圍攻他的五人從棗莊酒樓離開後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此刻方才出現,這一個多時辰他們藏身何處,如果一直在打鬥又怎麼可能無人察覺,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變故?
尹樾手中的天狼刀信手揮砍,刀光環繞周身,刀法精湛已極,將自身防守的風雨不透,每每有敵人殺招攻來他都能夠輕鬆化解,他曾有兩次機會可以擊斃陸飛鴻,三次機會可以誅殺朱寒江,五次機會可以重傷陸千嬌,但兩次被蘇涯掌力化解,三次被葉雲舒銀蕭牽製,五次被那華服中年手中青銅鉤阻擋,想要殺掉一兩位敵手時都有其他人出手救援,這般左阻右擋,想要取勝殺敵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七人纏鬥不休,尹樾雖然稍處上風,但這般遭人圍攻,時候一長,功力損耗流失,終會落敗,但畢竟是宗師榜上排名第五的高手,身經百戰,沉穩老練,麵對這六個後生之秀,心中絲毫不懼,穩紮穩打,一時間打的難解難分。
龍傲在湖畔打坐運功,觀看戰局,一炷香後,氣力便已恢複,但見此時朱寒江揚起開山鉞直劈向尹樾的左頸,尹樾向左微微一閃避開一寸,開山鉞貼著尹樾衣衫劈在地上,尹樾右腳一抬一踩,將開山鉞踩進地下,朱寒江雙手運勁回奪,開山鉞卻紋絲不動!
蘇涯雙手挾著勁風迎麵拍到,尹樾出左掌相迎,三掌相交,蘇涯暴退!
陸千嬌長鞭向尹樾脈門纏來,尹樾手腕一翻,已抓住蛇鞭,同時陸飛鴻的骷髏鐵杖直向他胸膛襲來,他左手一抽一繞,已將陸千嬌的蛇鞭纏在了陸飛鴻的鐵杖上,正要奪下這兩件兵器,突然間寒光一閃,一柄單鉤鉤向他左臂,正是那華服中年向他攻來,他橫刀一架,反手橫削那華服中年的左肋,華服中年雙腿騰空,一腳踢開他的天狼刀,一腳踢向他的麵門,他刀至中途不待招式用老,突然變為向上反撩,華服中年大驚,在空中陡然轉向,如遊魚在水中一般隨意瀟灑,即便如此,他後背衣服已被尹樾刀氣震裂,雙腳著地後退在一旁,手撫後背,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葉雲舒俯身前衝,手中銀簫閃動,點向尹樾右腿的環跳穴,尹樾知道他是故人之子不願傷他,右腿離地而起,踢向銀簫,不料簫管之中突然一粒玉珠激射而出,尹樾一驚,左手斜引,便用陸飛鴻的鐵杖擋住了玉珠,隻聽“咚”的一聲悶響,鐵杖上的蛇鞭竟被玉珠直接打斷,陸氏兄妹各自抽回了兵刃,那玉珠晶瑩剔透,居然不碎,又彈回了簫管之內,朱寒江的開山鉞也在尹樾抬腿的一霎抽回,但他回奪之時用勁過大,突然間沒了牽製,踉踉蹌蹌的後退,直退出七步之外方才穩住身形!
這幾下過招兔起鵲落,快如閃電,龍傲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進攻的六人便都已被尹樾擊退,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佩服尹樾這老匹夫的武藝,一時間全都凝立當地,無人再敢上前!
龍傲不禁心中喝彩:“好一個天下第五!”
尹樾麵上卻沒有表情,目光掃射眾人,隻是淡淡一笑,而後目光落在了葉雲舒的身上,說道:“落葉針可是你娘傳給你的?”
葉雲舒一怔,說道:“尹局主認得我母親?”
尹樾搖頭歎道:“風紅影果然是你的母親,我雖與你的父母二十多年未見,但他們都是我的知交好友,難道就從沒有對你說起過嗎?”
葉雲舒茫然搖頭,說道:“父親教我習武讀書,母親彈琴吹簫,從未對我說過他們年輕時候的事。”
尹樾低頭歎息,心道:“做父母的哪有無緣無故對孩子聊過往的,隻是葉雲舒這孩子現在與自己為敵,殺了他實在對不起故友,不殺他他卻要殺自己,真不知該怎麼辦好。”接著問他;“你是怎麼認識的這群人?”
朱寒江打斷道:“葉老弟,此人十惡不赦,少跟他囉嗦,殺了他,平江百姓都會對你感恩戴德!”
尹樾嗬嗬冷笑,說道:“原來你們就是就這樣騙他為你們做事的!”
朱寒江道:“你本就惡名昭著,我又何須騙他,現在你揚風鏢局就隻剩下你這麼個老兒,念你是號人物,隻要你肯投降,我必向門主為你求情,不僅饒你不死,還必當重用!”
尹樾哈哈大笑,似乎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說道:“讓段浮生饒我不死?好大的口氣,就算是他與我一對一的過招,沒有千招以上也難分勝負,你這後生著實不知道天高地厚!”
朱寒江道:“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手底下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