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迅速招來其他夥計將還未消散的屍首丟到門口,惡魈頓時捶胸大喜,嘶吼著便抓過屍體啃食起來,看的周圍諸人又是一陣心驚膽顫,許多人想要起身結賬逃離酒樓,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根本不聽使喚,屁股粘在凳子上似的一動不動。
“老實在外麵待著,別惹事啊!”
走過門口的時候,葉屠蘇踹了惡魈一腳,隨即跟著小二上樓,進入雅間後,小二手腳麻利的上茶。
看著有些默然無聲的齊麟,葉屠蘇道:“是不是覺得我殘忍?”
齊麟搖搖頭,卻又點點道:“不是很習慣。”
采藥客多數是跟山中惡獸,還有魑魅魍魎打交道,與人動手的確甚少,而且,齊麟印象中,葉屠蘇還是很好說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葉屠蘇如此蠻橫無理的殺人。
“他們跟我有仇,我殺他們是我能殺,如果我殺不了他們,那他們就該殺我。”葉屠蘇道:“這就是你要的世界,俠衣城以外的世界,一句口角可以拔刀相向,一瓶魂飲可以拔刀相向,一件寶貝可以拔刀相向,死過一次的人更怕魂飛魄散,那感覺你不懂,卻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爭鬥才更劇烈,渴望讓自己變強,因為,這個世界的準則就是拳頭,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活的久,如果你連這都適應不了,還是早些回俠衣城伺候老爺子吧,這裏還隻是幽山,將來你若真進了禁地,卻又該怎麼辦?”
齊麟默不作聲,顯然是在思考著葉屠蘇的話。
也就在這時候,門口想起急促的腳步上,隨即雅間大門被推開,公羊舒服急匆匆的進門,隨即苦笑道:“又是你,我這酒樓一年就碰兩次鬧事的,結果兩次都是你。”
“我跟大江會有仇,你知道的。”葉屠蘇咧嘴笑道:“坐!”
公羊舒飛點頭坐下道:“門口那頭惡魈是你帶來的?”
葉屠蘇點頭道:“是啊。”
公羊舒飛道:“幽山上麵的那一頭?幽山之主?”
葉屠蘇道:“這幽山還有第二頭惡魈麼?”
公羊舒飛再度苦笑道:“你就是個瘋子,怎麼把這頭惡獸給搞來了,說吧,你鬧出這動靜找我來是做什麼?”
葉屠蘇道:“流觴葬花的消息。”
公羊舒飛一楞道:“你不是流觴葬花的人麼?你問我?”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反正我現在想知道流觴葬花有沒有消息,如果有,那麼境況如何?”葉屠蘇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不過,我沒錢。”
公羊舒飛頓時有吐血的衝動:“你沒錢還來找我?”
“嗯,沒錢。”葉屠蘇認真道:“但我想要消息。”
公羊舒飛道:“我雖然對你感觀不錯,但你也不能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真不是玩笑,是沒錢。”葉屠蘇道:“不過可以欠賬,算利錢。”
公羊舒飛無奈道:“能不能欠賬是我說了算的,不是你說了算的,再說了,我就沒這規矩。”
葉屠蘇道:“今天開始就有這規矩了,我剛才可是殺了不少人。”
公羊舒飛眯起眼睛道:“你威脅我?”
葉屠蘇道:“不敢,一個能掌握著無數人秘密卻又能活的如此滋潤的人,可不是那麼好威脅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但我又真的想要消息,偏偏我又真的沒錢,如果得不到消息,我就隻能賴在這裏,可是,我又是一個殺人魔頭,我老待在這裏,那些人就不敢來吃東西,要不這樣好了,我拿消息換消息。”
公羊舒服好奇道:“你有什麼消息?”
葉屠蘇道:“你先說。”
公羊舒飛猶豫片刻,隨即道:“流觴葬花被抓的那些人已經回來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他們很低調,也很隱蔽,回到幽山後,他們沒有打出流觴葬花的名頭,而是抱團組成一支新的小勢力,不幫人訓練新生靈魂了,而是做看板委托,全是很小單的那一種,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沒有名字的勢力也就意味著不入流,因為沒有讓人記住名字的必要。
葉屠蘇疑惑道:“有夏茉莉在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混的那麼慘吧。”
公羊舒飛道:“沒有夏茉莉,那女人沒有回幽山,而是待在了禁地,我個人臆想,夏茉莉可能對流觴葬花也死心了,以她的實力早就不用待在幽山,以前是對流觴葬花有牽掛,現在流觴葬花既然沒有了,她自然也就不回來了。”
葉屠蘇拿指節輕敲桌麵,對公羊舒飛的猜測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麼十二夜詠夜跟那些人在一起?”
公羊舒飛道:“她回了幽山,但沒有跟那些人一起,而是獨自去了青鸞峰,那裏以前是靳香川修煉的地方。”
“知道了。”葉屠蘇點頭起身道:“謝!”
公羊舒飛急道:“你要拿來交換的消息呢?”
“那還用說麼?”葉屠蘇笑著走到門邊,拉開門道:“既然我回來了,那麼大江會就該除名了。”
……